現在趙穆倒是有些理解周伯通的心情。自己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情,而朋友這大度的諒解,卻比殺他一百次,還要痛的多。
若是段譽和他就此反目,甚至跟他不死不休,乃至於打他兩巴掌,踢他幾腳泄憤。趙穆的心裡也好受一些。但眼下他這大度的樣子,著實讓趙穆無地自容了。
趙穆此時說道:“段兄,不如這樣吧。眼下遼國未除,西夏未定,我大宋仍有累卵之危,趙穆這條命,還要留著。等我平遼滅夏,上報天子後,我這條命任你索取,以贖今日之罪!”
段譽卻說道:“趙兄不必如此。想來是湄兒自願的,這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父王背著母親私下交往了不少的姨娘,男人尚且如此。我們又怎能如此苛求女子貞潔呢?”
趙穆一臉吃驚的望著段譽,他不知道段譽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不過他這個想法似乎是有點超前了幾百年。
段譽隨後又坐回了棋局當中,他繼續推演著接下來的棋局,一邊說道:“況且段譽的心也不在湄兒身上,湄兒的心也不在我的身上。我們兩個的結合本身就是一場權力欲的冤孽。這感情起於利欲,已經種下了惡因。自然也是得一個惡果。”
“如今湄兒有了你這個新歡,而我也得到了解脫。這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省的同床異夢,我們兩個誰看誰也不舒服了。”
趙穆倒是沒想到段譽是這般豁達的人,或許是他佛學精深,才讓他的想法這般與眾不同吧。
趙穆依舊是歎息道:“唉!這件事始終是我負了段兄你,是我不要臉,我沒有經受住誘惑!”說著趙穆就要重重的打自己一耳光。但段譽見狀急忙伸手攔下。趙穆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段譽這一次什麼都沒說,隻是對著趙穆笑著搖了搖頭。
麵對段譽這樣,趙穆心中的愧疚感加倍。他此時說道:“段兄不如打我兩拳,亦或者有什麼所求?隻要是我趙穆辦得到的,我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段譽說道:“趙兄,你我認識也不止一日了。段譽豈是哪用言語欺人之人?段譽所言句句屬實,不曾有一點欺瞞趙兄。趙兄心中也不必掛礙。我與湄兒的關係一向不好,她今日就算不曾找你,以她的跋扈,來日或許也會找其他人。至少入君之手,也可讓我好受一些。”
趙穆歎息一聲說道:“如此,當真是趙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若是不補償段兄一些,我以後怕是無顏再麵對段兄了。不如這樣吧,我大宋雖然無和親的先例,但我可麵奏我主,請他則選一宗室之女和親大理。”
段譽依舊是淡然的推演著棋局,他說道:“趙兄不必了。既然貴國沒有這等先例,我看也是不要開的好。況且大理國局勢複雜,大宋的公主到了我大理國,就算不受委屈,怕也過不自在。況且這個世上的女子,怕也沒有幾個願意嫁給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男子。”
趙穆又說道:“不如這樣,王語嫣王姑娘,你是見過的。她的樣貌與師娘的石像如出一轍。我看得出來,段兄似是十分欣賞師娘的樣貌。我與慕容公子頗有交情,我可以請他為你和王姑娘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