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白極力鎮定,坦白對上他的眼神,直到傅沉聲的眼神離開,才暗鬆了一口氣。
沒坐多久,徐靜白便說:“我朋友還在包廂裡,我就先回去了。”
傅沉聲點了點頭。
徐靜白走出包廂房門時,眼神暗了下來。
……
另一間包廂裡,彌漫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姚長蕾和沈今姒對麵而坐。
沈今姒捏起茶杯,喝了一口後,輕聲問:“你身體沒什麼事了吧?”
那天的事,沈今姒全程陪著。
“沒事了,那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然,麻煩會更多。”
姚長蕾倒出花茶湯到備用杯子裡。
花茶是姚長蕾的私物,隻要有朋友來,她都會拿出來招待。
“小事,沒事就好,後來你渾身是血躺在醫院裡,我都嚇懵了。”沈今姒想起那天在醫院看到的畫麵,就感到驚慌。
姚長蕾麵對這事,其實並不想談,畢竟她這個症狀,還是挺不好描述的。
“今姒,我的情況有點複雜,我不是想對你隱瞞,你也知道,我是醫生,卻有病治不了,挺不可思議的。”
“每個人都有秘密,比如我,你應該也知道我以前的事吧!到現在,孩子的身世都不敢公諸於眾。如果不是宋硯塵那麼堅定他的感情,我也可能找不到孩子的父親。”
沈今姒揭穿曾經的傷疤,以共情姚長蕾此刻的狀態。
姚長蕾被安慰到了,大氣道:“如果我有你這份幸運就好,但是我的情況不一樣,最主要一點是,宋總從頭到尾都喜歡你。”
“我聽宋硯塵說,傅律師以前沒有談過戀愛,我覺得傅律師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他如果不喜歡的話,應該不會……”
後邊的話,沈今姒也不好意思說得那麼透。
姚長蕾不在意地笑,“我們都是帶著仇恨相遇,都是為了報複同一個人,相遇就那麼不美好,又怎麼會喜歡?”
“那你呢?你喜歡傅律師嗎?”沈今姒追問。
姚長蕾被問住了,捏著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我們之間用喜不喜歡來概括,有點蒼白。”
沈今姒聽明白了,他們的關係確實不好定義。
通常女人會因性而愛,所以能進展到現在,她多少都會有感情的,隻是被那層關係框住了,踏不過去。
最後她想說看得出來,傅律師對你很緊張的話,但是傅沉聲訂婚了,這話沒說服力,也就咽回肚子裡了。
“以後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儘管找我。”她說。
姚長蕾舉起茶杯,接話:“正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沈今姒接得很乾脆。
姚長蕾抿了抿嘴,“我想向你借點錢……”
沈今姒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什麼大忙,就這點小忙,沒問題,你說要多少。”
“一千萬。”姚長蕾說完後,又說:“這事,彆讓宋總知道,我怕他知道了,傅沉聲也就會知道了……”
每人都有各自的考量及顧慮,沈今姒不多問,一口答應,畢竟她公司賺錢,不需要通過宋硯塵的。
兩人聊了沒多久,宋硯塵的電話就追過來了,喊沈今姒回家,姚長蕾打趣道。
“宋總這是怕我把你拐跑啊,看得這麼緊。”
沈今姒露出甜蜜的笑,她也覺得,他是看緊,就好似她被會被拐跑似的。
“他就那樣,不管他。”
姚長蕾識時務,也沒再聊多長時間,就跟她告彆了。
姚長蕾走出酒吧的門,前方兩道身影落進眼底,是徐靜白和傅沉聲。
燈光下,兩具身影挨得極近,從背影看,俊男美女,極為般配。
姚長蕾的眼眶裡突然有些酸澀。
她忙收回視線,打算退回酒吧,從後門走。
“長蕾……”剛轉身,傳來徐靜白的聲音。
姚長蕾突然覺得,徐靜白是來找麻煩的,壓住不耐,轉過身。
“這麼晚了,我讓阿沉哥送你回去。”徐靜白說。
這是包廂裡顯擺的不夠,還想在車上顯擺?
可不管她想乾什麼,她都沒興趣看,冷淡疏離地說:“我開了車來。”
“你剛剛喝了酒,酒駕可不行,一起走吧!”徐靜白熱情又關心的。
姚長蕾直接拒絕:“叫了代駕,不麻煩你們了。”
這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兩人跟前,下秒,司機下車,打開後邊的車門。
姚長蕾沒再停留,轉身回了酒吧裡。
徐靜白看不見人了,才轉過頭來,無辜看著傅沉聲說。
“我總覺得,長蕾挺防著我的,我沒做錯什麼吧?”
一直沉默的傅沉聲收回視線,彆有深意應:“你做了什麼?”
“我今晚才私下見她……”
傅沉聲催促她:“先上車。”
徐靜白也沒多想,鑽進後座,她剛坐好,傳來了聲關車門的聲音,她吃驚探身到車窗邊,看著好看的男人。
“你不一起回去?”
傅沉聲語氣淡寡,“我還有事,讓司機送你回去。”頓了兩秒,回應剛才的問題。
“既然你沒做什麼,那就彆多心。”
徐靜白愣住,但幾秒後,臉上露出笑容,溫柔叮囑。
“晚上彆忙太晚,要注意身體。”
傅沉聲沒有回應,吩咐司機開車,待車子一走,轉身投身回酒吧。
這一幕,徐靜白清楚看在眼裡,扶著車坐的手,握拳到泛白,臉色陰森冷恨。
……
露天停車場,如晝的燈光,透過車窗,落在姚長蕾精致的臉上。
斑駁的陰影,襯得她如失魂落魄的魅影,她靜靜地坐在駕駛位上,腦海裡混亂閃過剛才的畫麵。
明明下好決心,收好心的,為什麼看到他跟徐靜白時,她就心煩意亂呢?
她很無力。
“咚咚……”一道敲車門的聲響,拉回她的思緒。
她轉過頭,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傅沉聲,如削出來的輪廓,在燈光下,越發有魅力。
安靜的夜空下,兩人隔著車窗,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