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記事起,父親就幾乎沒有愁眉苦臉的時候。
哪怕是她16歲那年,父親的摯愛,也就是蘇宛的母親病逝,他也隻是坐在醫院的台階上,默默地流了一宿的淚,第二天就一切如常了。
之後,父親為了生意,去學習舞蹈,認識了舞蹈老師許荔。
兩年後,許荔順理成章地,成了她的繼母。
對此,蘇宛並不反對,儘管那個女人,還給她帶來個弟弟。
她知道,誰也替代不了,母親在父親心中的位置。他們白手起家,一起打拚,才有了那麼大的家業,要不是母親因病早逝,他們一定能白頭偕老。
但父親畢竟要人陪伴、照顧,過兩年她也會出國留學,許老師知書達禮,又是名門之後,也讓人放心。
而繼母進門後,這些年果真待她不錯。
蘇宛正打算向鄭伯了解車禍經過,幾個魯莽的人嚷嚷著衝了進來。
來的幾人,皆是蘇宛熟悉的麵孔,卻都是她不認識的嘴臉。
“大侄女兒回來了,太好了,趕緊給叔叔把這欠賬給結了。”
“人沒了,賬可還在啊!”
“親兄弟明算賬,蘇氏實力那麼雄厚,說什麼都不能賴著自家人的賬,不還吧!”
幾個親叔叔,把蘇宛團團圍住,約好了似的,揚著欠條。
“你們,你們……彆欺人太甚。老爺剛剛過世,你們香也不上,張口閉口就是要錢。我們老爺什麼時候,欠,欠你們錢了,你們說!”鄭伯氣得直咳嗽。
“這白紙黑字寫的,還能騙人不成,老東西?”說話的是蘇宛的四叔,蘇北軾最小的弟弟,相當的理直氣壯。
“都是些沒良心的”鄭伯擋在蘇宛身前,“老爺生前好吃好喝的,把你們供著,你們不感恩也就算了,如今老爺屍骨未寒,你們可還念及半點兄弟情份?”
“滾一邊去,我跟我大侄女兒說話,哪裡有你這個下人插嘴的份。”
說話的是蘇宛的二叔,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卻揮舞著拳頭,朝鄭伯的眼睛招呼。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瞬間擋住了拳頭,“死者為大,幾位叔叔是長輩,總比蘇宛懂規矩吧!若是不懂,就彆怪晚輩,有樣學樣了。”
言下之意,他們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