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本書前麵章節裡提到的,六年內寫了3萬副對聯,雇傭兩個助手磨墨還不夠,自己發明磨墨機那位。
馮庸聽了大笑:“哈哈,有意思,頭一次見用飛機發賣字廣告的,我得去拜會拜會。”
周赫煊隻能表示:民國的瘋子真特媽多。
由於飛機的油不太夠,馮庸隻轉悠了幾分鐘,便前往虹橋機場降落,然後兩人坐車返回海格路宅子。
當晚歇了一夜,馮庸便開著飛機前往北平,然後轉飛奉天向張學良複命。
在上海逗留數日的湯因比,也帶著女秘書前來辭行。他要去南京拜訪常凱申,然後前往湖北和山西,四處考察中國的文化和政局。
湯因比問道:“周先生有興趣到倫敦大學授課嗎?”
“太遠了。”周赫煊直接拒絕。
湯因比發出邀請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周先生能去英國做學術交流,那邊的學者肯定很感興趣。”
“以後再說吧,”周赫煊拿出一遝稿件道,“這是我的文章,已經翻譯成英文了,湯因比先生你可以替我帶回英國。”
“榮幸之至。”湯因比笑道。
那些正是《曆史研究》稿件,不過周赫煊講課的時候,改成了《人類文明史》。內容與講課時大同小異,不過也有些修改,是他跟湯因比討論後定的稿。
兩人已經約定,這一係列學術論文,觀點不同的各自撰寫後署名,觀點相同的則共同署名發表。
湯因比走了,沈從文也赴任了,被胡適邀請去中國公學當老師。
結果上課的第一天,沈從文就鬨出大笑話。他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麵的學生久久不語,腦子裡一片空白,臉和脖子都憋得發紅。
學生們有些懵逼,不知道這位新老師想乾啥。
隻聽沈從文說:“給我五分鐘時間!”
好嘛,沈大作家是腦袋宕機了,第一次講課有些找不到北。
中國公學就在上海,周末大家出來聚會時,沈從文自然而然成為被調侃的對象。
沈從文表情顯得很尷尬,胡適安慰他說:“沒事的,慢慢就好了,第一次難免出差錯。”
“我們還是聊文學吧。”沈從文掩麵道。
徐誌摩問周赫煊:“明誠還是沒寫新詩?”
周赫煊想想說:“有一首。”
徐誌摩找來紙筆,迫不及待道:“快寫出來看看。”
周赫煊這次抄的詩很短——
《斷章》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彆人的夢。
徐誌摩反複咀嚼著其中意味,猛的讚道:“好詩!好靈性!回味無窮!”
“有點禪意。”胡適微笑說。
沈從文細細體會著那意境,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似乎想起了他的湘西往事。
就在《新月》將這首詩刊載時,周赫煊的作品終於在法國出版了,而且一出就是好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