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廖雅泉獨自坐在窗前,外頭大雪紛飛,隱約可見零星的路燈光亮。
熱鬨的舞會過後,便是無儘的空虛疲憊,以及看不到未來的迷茫。
環境可以塑造一個人,也可以改變一個人。
當初在間諜學校時,廖雅泉滿腦子都被灌輸大日本主義和效忠天皇的思想,她滿腔熱血的想要為帝國奉獻一生。
可離開日本久了,又過著衣食無憂的富貴日子,廖雅泉的“雄心壯誌”被漸漸消磨。若非上級傳達命令,廖雅泉都懶得費儘心機去套取情報,她非常享受目前的安逸生活。
“哢!”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廖雅泉猛地一驚,連忙回頭看向房門,臉上隨即浮出淡淡的微笑。
周赫煊穿著睡衣進來,笑道:“看夜景呢?”
“是啊,雪夜街景,彆有一番趣味。”廖雅泉拉上窗簾。
周赫煊躺到床上說:“你很喜歡交際活動嗎?我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言。”
“什麼傳言啊?”廖雅泉也爬到床上,靠在周赫煊懷裡問。
周赫煊道:“有人說,你是天津第一交際花。”
廖雅泉做出一副緊張的樣子:“煊哥,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參加那些晚宴和舞會。”
“倒也不是禁止你參加,就是彆跟有些人走得太近了,人言可畏啊。”周赫煊撫摸著廖雅泉的纖腰說。
廖雅泉噘嘴道:“人家知道分寸的,最多跳跳舞而已。“
兩人虛情假意的一番言語交流,很快演變為肉體的交流,房間裡充斥著劇烈喘息和身體撞擊的聲音。對於廖雅泉來說,這種運動是非常好的發泄與刺激,可以緩解整日緊繃的大腦神經。
雲歇雨散,廖雅泉麵色潮紅的蜷在周赫煊懷中,身體的愉悅和內心的糾結交織在一起,讓她的情緒變得極為複雜。
所謂日久生情,要說廖雅泉對周赫煊沒感情,那絕對是假的。
周赫煊不是糟老頭子,也不是麵目可憎的醜男。剛好相反,他是年輕英俊又有才華的帥哥,對女人而言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再加上男女之間在肉體上建立的關係,足以拉近兩人的親密度。
但也僅止於此,廖雅泉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
如果有那麼一天,上級讓廖雅泉親手殺死周赫煊。廖雅泉可能會傷心難過,可能會自怨自責,但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就在廖雅泉走神之際,周赫煊突然說:“你以前不是很喜歡聽我講美國的事嗎?最近怎麼不問了。”
“因為你都講完了啊。”廖雅泉道。
周赫煊笑道:“故事長著呢,一時半會兒可講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