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好奇而已,”周赫煊說,“你在這裡能賺多少?當然,你可以不回答。”
卡捷琳娜道:“舞票提兩成,飲料提三成,如果客人請喝酒,酒錢提五成。算上小費的話,一晚上大概能賺兩三元,有的時候更多。”
卡捷琳娜隻說了陪舞、陪喝的收入,還沒說陪睡,那才是大頭。
當然,也有可能她“賣藝不賣身”。
“留個地址給我吧,過段時間我可能會需要一個廣告女郎。”周赫煊說。
卡捷琳娜笑道:“當然可以。”
一支舞曲跳完,卡捷琳娜陪周赫煊回到座位上。因為她收了周赫煊的舞票,需要陪跳三支舞,現在還沒有完成任務。更重要的是,如果周赫煊請她喝茶或者酒,她還能再從酒水飲料中提成。
“給這位小姐來杯茶!”周赫煊打個響指說。
陸小曼笑道:“看來明誠也是舞場健將。”
周赫煊搖頭說:“不常來,我可是正經人。”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
汪亞塵指著周赫煊,玩笑道:“這位仁兄在挖苦我們不是正經人呢!”
“罰酒,罰酒!”那位叫陳景量的公子哥跟著起哄。
周赫煊問卡捷琳娜:“可以幫我喝嗎?”
“可以。”卡捷琳娜蹙著眉頭一飲而儘,看她那樣子似乎不喜歡喝酒,純粹是為了賺錢。
“好了,一杯就夠。”周赫煊連忙說。
眾人玩到淩晨十二點多,才終於散場離去。
周赫煊對徐悲鴻很感興趣,約了他改天見麵。至於目的嘛,無非是想弄幾幅徐悲鴻的畫,如果能再求一副墨寶就更好了。
回去的途中,陸小曼喝得有點多,直接攤在車上睡覺。
徐誌摩問:“明誠,聽小曼說,你這次來南方是做生意的?”
周赫煊點頭道:“準備做服裝生意。”
徐誌摩對此頗為不屑:“你一個堂堂大學者,不寫詩作文,去做哪門子生意?也不嫌沾上滿身銅臭。”
周赫煊笑道:“我準備賣新式內衣。南方不是在鬨天乳運動嗎?我做生意也是支持婦女解放。不過我也沒太多空閒精力,所以想找人合作。”
徐誌摩脫口而出道:“你可以找我父親合作啊,他如今就在上海。”
周赫煊詳細打聽,才知道徐誌摩的父親徐申如,乃是張謇故交,深受張謇“實業救國”的思想影響。
徐家世代經商,早年是賣醬油的,後來又開錢莊,投資綢布商號、電燈公司、電話公司、絲廠和火力發電廠,乃是浙江有名的巨富。
我草!
周赫煊還以為徐家隻是小商人,沒想到都已經在玩火力發電廠了,土豪啊。
徐誌摩真是個癡情種子,為了跟陸小曼結婚,寧願不當富家公子哥,辛辛苦苦自己賺錢養老婆。
發電廠周赫煊不感興趣,他看中的,是徐家的綢緞商號和絲廠,這些都是內衣原材料。如果能跟徐家合作,至少原料供應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