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掀飛,注意是掀飛,不是耳朵被打飛。介於文字表達容易造成的誤解,上一章增加了少許描述,老周的耳朵還吊著沒有落呢。)
倫敦,聖瑪麗醫院。
這座醫院成立於90年前,現屬於倫敦大學的一部分,醫療技術和醫師資源極為強大,英國許多皇室成員都在這裡出生。
手術室外,張樂怡、馬玨等人焦急地等待著。
突然手術室打開,張樂怡立即衝上去:“護士,我丈夫怎麼樣了?”
那護士麵無表情地說:“周先生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輸我的!”
“輸我的!”
眾人紛紛舉起手臂。
“周先生是AB血型,原則上屬於萬能受血者,”那護士繼續說道,“但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給他輸AB血。願意獻血的請到化驗室驗血,都跟我過來吧。”
手術室外的過道立馬就空了,全部跟著護士跑去驗血。
很快又來了兩個醫生,其中一個還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在護士的帶領下直接進入手術室。
裡麵的醫生和護士都驚呆了,恭敬地喊道:“謝靈頓爵士,皮埃爾教授!”
那個白發老頭,正是1932年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生理學和神經係統專家查爾斯·斯科特·謝靈頓。此人還是個解剖學專家,現供職於牛津大學,這段時間他正好在倫敦大學做學術交流,聽到周赫煊受傷就主動過來幫忙了。
另外那個中年男人,則是倫敦大學的解剖學教授,頂級外科醫生庫斯·皮埃爾。
由於聖瑪麗醫院是倫敦大學的附屬醫院,兩人剛才在醫院裡討論神經係統和解剖問題,趕來手術室也就幾分鐘時間。
“傷者情況如何?”謝靈頓爵士問。
主刀醫生連忙說:“傷者一共中了5槍,分彆是左耳、左肩、右臂、腹部和左小腿,其中腹部受傷嚴重不明。我們害怕失血過多,暫時還不敢破腹開刀,正在等待血液供應。”
“我看看。”謝靈頓爵士俯身湊過去。
主刀醫生笑道:“行凶者使用的是M1911手槍,穿透力很大,小腿肌肉都被打穿了。但周先生非常幸運,你看這處腹部傷口,子彈打在了皮帶的邊緣,已經卸去大部分衝擊力。”
謝靈頓點頭說:“希望沒有傷到臟器,繼續吧,我來指導。”
周赫煊小腿上是貫穿傷,醫生已經做好了清理、止血和消毒工作。
接下來就是耳朵,子彈擦著顴骨飛過,在臉頰留下一道焦灼的血痕,然後穿透了耳甲腔,將下麵三分之一的耳朵直接掀飛。包括耳垂在內,現在隻剩耳舟的一根軟骨連著,隨時可能完全脫落。
謝靈頓爵士在50多年前就擔任劍橋大學的解剖學講師,親手解刨過的屍體不計其數。但他畢竟已經78歲,而且不是專業外科醫生,所以沒有親自動刀。
主刀者變成了皮埃爾教授,謝靈頓爵士親自拿著放大鏡,置於耳朵上方現場教學:“耳廓的縫合很好處理,但大家要注意,傷者的外耳道及其神經血管也有少許撕裂。如果外耳道的傷口處理不好,就有可能影響傷者的聽覺和平衡感……”
就在皮埃爾教授縫合耳朵的時候,采血護士來到手術室說:“獻血者已經準備好了!”
把周赫煊送到醫院的人裡麵,隻有馬玨和一位男同學、兩個警察是AB血型,他們全都坐在采血室裡排隊等候。
這年頭的輸血技術還非常落後,美國生物化學家雖然已經發明低溫乙醇分離血漿蛋白的方法,但暫時還沒有得到大規模推廣。混合血漿隻停留在實驗室當中,輸血時采用的是無菌真空玻璃瓶,可保存的時間很短,最好是現抽現輸,時間越長就越有感染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