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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0日,宜州,安業港(今烏拉圭首都蒙德維的亞)。
“慶國人不準我們靠岸?”佩特·米切爾聽到返回的水手彙報後,瞪大了眼睛。
“是的,先生。”那名水手一臉沮喪地說道:“他們宣稱,慶國已經與我們英格蘭處於戰爭狀態,禁止我們靠岸獲得相應的補給。”
“可是,我還沒有將他們的宣戰書帶回英格蘭,怎麼就處於戰爭狀態了?”佩特·米切爾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揣著的那份慶國宣戰文告,嘴裡滿是苦澀。
“先生,岸上的慶國人說了,他們已經接到國王的命令,正在做軍事動員,準備向我們英格蘭發起進攻。”那名水手聳了聳肩膀,說道:“我認為他們是認真的,整個碼頭全部都已經實施了軍事管製。而且,港口附近的炮台也入駐了許多士兵,平時遮蓋的炮衣也全都解開了。”
“就憑他們?”佩特·米切爾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他們慶國有幾艘戰艦,就敢向我們英格蘭發起進攻?”
“米切爾先生,我們英格蘭既然與慶國已經進入戰爭狀態。那麼,在他們背後的齊國,想必隨後也會向我們英格蘭宣戰。據我所知,齊國對這個南美王國據有軍事保護的義務。”旁邊的奧維爾尼號船長迪克蘭·哈裡麵色凝重地說道:“我認為,我們英格蘭將迎來一場巨大的危機和挑戰。”
“該死的慶國人!該死的齊國人!”佩特·米切爾低低地咒罵道:“那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返回倫敦,向議會的紳士們報告這件事。哦,上帝,想不到我一個小小的商館負責人,將親眼見證一場戰爭的爆發。”
是的,佩特·米切爾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人脈和門道的貿易商人,熱門的加勒比蔗糖貿易,利潤豐厚的奴隸貿易,甚至就連北美的煙葉和棉花生意都插不進去,隻能獨辟蹊徑,在八年前來到遙遠的拉普拉塔,跟慶國人打交道。
拉普拉塔的糧食、牲畜,還有來自哥塔巴尼亞--哦,慶國人將這塊南美最南端地區稱之為慶州--的海豹皮、海獅皮以及鯨魚製品,這些商品雖然利潤不是很豐厚,但好在量比較大,競爭對手少,不論是運到葡屬巴西,還是運回歐洲,都有不錯的銷路。
為此,佩特·米切爾還專門在慶國的都城中京租了一棟樓房,開設了一家英格蘭商館,準備將這個生意做大做強,發展成為一個跨大西洋的大型貿易公司。
誰曾想到,就在自己跟一群慶國商人歡歡喜喜過東方新年時,這個王國的外交大臣來到了他的商館,隨同他而來的還有大批荷槍實彈的士兵。
那位外交大臣表情嚴肅地告知他,鑒於英格蘭王國政府授予私掠許可的武裝商船悍然攻擊了慶國商船,此番舉動,將被慶國認定為戰爭行為。因此,慶國宣布從文告發出之日起,與英格蘭進入戰爭狀態。
哦,上帝呀,慶國向我們英格蘭宣戰了!
慶國人向他宣布文告後,便立即做出了將他驅逐出境的決定,並且隻給了他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隨後,粗暴的士兵便將他和隨行的商館夥計押送至碼頭,乘坐停靠於此的“奧維爾尼”號,離開中京。
可憐,佩特·米切爾在商館中的積存的部分貨物尚未處理,就被慶國政府統統沒收,就連他們乘坐的“奧維爾尼”號,也沒來得及補充太多食物和淡水,就在碼頭上的慶國官員催逼下,不得不倉促離開。
結果,到了這座拉普拉塔河口附近的安業港,竟然也不被允許駛入,獲得相應的補給。
“看來,我們將不得不度過一段極為艱難的航程,隻有行駛到巴西,可能才有機會獲得必要的物資補給。”迪克蘭·哈裡船長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我們英格蘭王國麵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是否已做好了充分準備?”佩特·米切爾回頭眺望著遠處的安業港,幽幽地說道:“種種跡象看來,這個位於南美大陸南端的慶國卻頗為急切地想要這場戰爭快點到來。也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慶國人自十幾年前,從西班牙人手中奪取了東岸地區後,已經在事實上與巴西接壤了。”迪克蘭·哈裡船長若有所思,“米切爾先生,伱說慶國人會不會對巴西產生某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想從葡萄牙人身上狠狠地撕咬一塊?畢竟,我們英格蘭王國與葡萄牙關係向來緊密,倫敦的大人物們很可能會脅迫他們加入到這場戰爭中來。”
“嗬,誰知道呢?”佩特·米切爾聳了聳肩,然後轉身朝船艙走去,“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哦,上帝,我的腦子太亂了。……該死的戰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