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國的使臣。
江湖上的大宗師。
以及……
在這一個個說出去足以震動一方的名字之後,老者的目光落在了最後一個名字上,眼底有異色,最後他提起了朱砂筆,在那個名字上麵,用力地畫了一個圈。
【李觀一】。
老者注視著這個名字。
有可能是他,但是也有大概率不是,他還沒有入境;薛道勇自己在這個年紀,都已經是入境了,十八歲已有一身手段,弓箭拳腳皆絕,可以獨行萬裡,跨越亂戰軍閥的區域。
是要試探一番嗎?
老者忽而笑了。
從容豪氣,如同一隻狩獵的猛虎。
他提筆一揮,在少年人名字後麵寫了文字——
【李觀一,再提一檔】
頓了頓。
將這一筆抹去。
【李觀一,上院客卿,可日日來此飲食】。
手腕一抖,隨意將筆扔下,看著那破雲震天弓,神色淺淡。
試探?
不需要,試探尚且有失敗的可能。
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足夠。
下,重注!
……………………
李觀一睜開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學會了那一招,但是這一次和之前不同,這一次是,李觀一自己先領悟了這招,然後玉液迅速灌入,增加他的熟練度,可是即便如此,也隻是讓他掌握了這一招,而不是大成。
李觀一已經摸索出了青銅鼎的特性。
這鼎內玉液大概率和他自己境界相關聯,此刻還沒有入境,所以修行未入境功法破軍八刀的時候,可以一瞬大成,而薛家絕學第一招,那是法相絕學,隻能勉強掌握。
而掌握的前提是李觀一自己理解這一招神韻,可以自己做到。
然後瞬間熟練度拉滿。
他握著薛霜濤所贈的素霓弓,有著熟悉的感覺,就仿佛自己已經握著這一張弓許久,薛家絕學一箭光寒,也可以隨意用出,但是李觀一知道,那是錯覺。
法相絕學,需要法相圓滿。
李觀一現在兩個法相都隻能冒個頭,而且還經常為了誰冒個頭而打架,小白虎被赤龍打得嗷嗷叫。
還需要入境之後,內氣可以離體,為法相提供元氣。
然後才是武學境界掌握。
少年人歎了口氣:“入境啊……”
想要離開陳國,需要入境功法才算是安全;想要掌握武學,也需要入境,就連還想繼續白嫖破雲震天弓的傳承,也得到入境,隻是……
他本來想著直接離開陳國,可是看了看素霓弓和那柄重刀。
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絲動搖。
美人恩重這四個字,終歸不同。
但是追殺自己的夜馳騎兵,還有嬸娘所說的皇室問題,讓李觀一重新堅定離開陳國的打算,隻是薛家的情誼,李觀一也要認下,滴水之恩,需湧泉相報。
李觀一打算‘翻閱’下腦海中的【入境之法三乘論】。
之前隻是【烙印】下來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青銅鼎上白虎法相忽然汗毛炸起,開始怒吼,法相相聯,哪怕是隻能冒個頭的法相,李觀一的感知瞬間強化。
這就是,法相本身具備的特性?
李觀一來不及思考,那種發現敵人的野性直覺已經讓他抬手抓起了素霓弓,反身握箭搭在弓弦上,轉身掠出自己的屋子,拉弓搭箭,似已有了幾年火候。
月色之下,老登爬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趴在牆上,目標非常直接。
完全就是直接奔著少年人來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李觀一的屋子,咧嘴一笑,撫須道:
“老夫【司命】。”
“小夥子,你和老夫,啊不是……”
他頓了頓,熱切道:
“你和為師有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