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被複數個高過自己境界的殺手盯著都會感覺到恐懼但是李觀一此刻眼中卻沒有半點的連漪。
曾經直麵過天下第一的鋒芒,他難以對這些人產生身心的畏懼,猛然一震長槍,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因為體內的那一股氣機被打散混入了身軀中,他的氣力暴漲,腰馬合一,長槍橫掃,硬生生逼開了這幾名殺手。
「滾!!!"
殺手被逼退,神色難看。
這是何等悍勇?!
其中最為年長的一名殺手方才見李觀一就覺得眼熟而今見那少年騎馬衝陣,長槍揮舞之時,雙目冷然,鬢髮揚起,左眼的眼角有一顆小小的痣劍眉星目,喚醒了他過往塵封的記憶,麵色驟變,脫口而出:「是你!!!「
「是太
「是十年前的那個孩子!!!」
他的臉色倉惶起來,似乎看到了脫困的幼虎或者某個噩夢。
凝滯了一瞬,然後失卻殺手冷靜,大喊:
「殺了他!一定殺了他!」
李觀一聽到了這句話,心中猛地一動,喝問道:「十年前?!「
當年的人?
那幫人,不是夜馳騎兵?
往日篤定的東西,似乎在此刻出現了一絲不同,出現了超過李觀一預期的事變,今日少年意氣衝出,卻窺見一絲自己最在乎的隱秘。
而認出李觀一的殺手似乎認定了這是更重要的事情。
毫不猶豫拋棄了隊友,李觀一,甚至於薛道勇,轉身狂掠其餘殺手彼此對視一眼,各出招式斷後,李觀一轉身去追,弓箭射出,白虎箭直接射中那殺手後背,長槍遞出,忽而耳畔聽到脆響,戰鬥本能,揮槍橫掃,槍鋒劃過一道弧光,將對方的兵器擊飛。
旋即卻感覺到了手掌一沉,李觀一手中的長槍被鎖鏈鎖住。
鎖鏈自其他方向飛出,鎖住了李觀一的槍尾。
而鎖鏈的另外一端直接被刺入山岩當中。
殺手還有理伏。
若非是越千峰攪碎了元氣,這些就是足以施展其餘手段的高手,是為了將薛道勇老爺子留下的後手。
寒光淩冽,已有殺手撲殺來前,李觀一抖手將長槍一拋,拋棄兵器,身軀猛然躍馬,寒光落下,那陪伴季觀一衝出來的駿馬長嘶悲鳴,轟然倒地,七竅流出黑血,馬蹄抖了抖,再不動彈。
少年人自欲裂。
一名大漢收回右手。
右手中一個巨大的流星錘。
上麵滿是鮮血,一下砸死了戰馬讓李觀一不能藉助馬勢,李觀一在翻身的瞬間已抓住了弓箭,
旋身的時候拉開戰弓,龍虎法相盤旋,這裡封了元,但是法相之力還在,箭矢之上流光炸開,猛然射出。
一名入境之上第三重樓的殺手抬手擋住一箭,
熾焰爆發,震得他兵器揚起。
第二箭連珠,已經從他咽喉射出去,將整個人釘殺在樹上。
可敵人不隻是一個。
淩厲的寒光閃過,李觀一隻能來得及抬起手中戰弓,手腕一痛,那把價值一千餘貫的素霓弓被劈開來,一把刃口鋒利的刀劈落,倒影李觀一的雙目,他反應迅速,右手一轉。
弓弦直接絞住了這來人的手腕,然後雙臂一錯弓弦如刀,瞬間將他手腕割下來,鮮血橫流,鮮血滴落,剩下還有五位殺手,環繞著李觀一,
李觀一呼出一口濁氣,入境卻無法和外界元氣溝通,那氣機在體內流轉,讓他身體溫度提升。
鬆開了戰弓,提著墨色的刀,雙目平靜看著前方的五個殺手。
明明是五個境界高於他的人。
可是這一瞬間,那些殺手卻生出一絲錯覺,是對方攔截了自己,墨刀的刀鋒鳴嘯,殺死戰馬的那個殺手嘗試以語言瓦解李觀一的心境,漠然道:「你跑不掉了,認輸的話,我等會留你性命。「
就算我等沒有辦法用處入境之後的手段。「
「可此身廝殺經驗,並非虛假,更不是你所能敵。「
「失去了戰馬之勢,你的戰場武學文能發揮出幾分?「
他一字一頓,打壓李觀一心境。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說,人在逃離的時候會下意識選擇熟悉的方向,這裡距離薛家的秘境不遠。
李觀一掃過了那一處溪流彙聚的水澗,知道瑤光就在山岩後麵,心下安心。
總不至於在啃饅頭。
他握著刀,如薛神將一樣抬了抬眉,輕聲道:
「我學馬,不過七日,我所擅長的—
對方沒能聽完這一句話,因為這言語隻是誘餌,才到這裡,少年如猛虎般狂掠,黑髮揚起,那殺手眼前殘影閃過,一道霸道的刀鋒砸下來。
「是步戰。"
發現李觀一真身的殺手迅速離開,要將這個意外的發現傳遞出去,他確定,以這少年人的那張臉,還有氣機,就算是沒有今天,往後也會被發現,但是運氣很好。
此刻發現他的是自己,就代表著,自己可將功折罪。
心中鬆了口氣,忽然覺得,中的箭傷沒有那麼嚴重了,這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跑都跑不出去的山林都變得格外美麗起來,陽光燦爛,花兒芬芳,風吹過了樹梢。
樹葉晃動的聲音,就像是琴音。
悠揚美麗。
?!!!
「琴音?!!!"
他腳步猛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