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留下那樣的高手,哪怕是一國都要付出代價啊。”
“若是應國皇室,烈烈雄風,我一個人是不敢闖的,不過現在的陳國皇宮,除去了幾個地方,皇帝寢宮,朝廷密林之外,小心點,不至於死,陳國有老怪物,也已看破塵世,基本不會追著我殺。”
“蕭無量那小子,隻要不動皇帝,他也很少出手。”
殺斷代……
李觀一眸子微斂。
李觀一道:“金吾衛這一段時間,是大祭前的最後一次換防,越大哥你最好早點出去,我擔心這是個坑。”
越千峰道:“是,確實是誘餌。”
“但是我們也不得不跳下來,我得到確切消息,那皇帝隻是為了穩住我等,還是要對嶽帥下手,這些不提了……,你小子最近混得不錯啊,哈哈哈,今日見麵,你大哥我給你個禮物。”
李觀一怔住。
越千峰道:“我闖天牢,踏禁宮,早已經是名聲爛完了。”
“你小子可還有偌大的前程。”
他伸出手按住李觀一的肩膀,然後騰空而起,赤色的火龍法相在天空中再度炸開,咆哮長吟的聲音震動四方,然後李觀一看到越千峰恣意張狂,撞破了朝廷高手的封鎖。
然後一拳轟殺出去,赤龍法相長吟,轟擊到了麒麟宮上。
讓麒麟宮的陣法被打的一片狼藉。
然後放聲大笑:“聽說麒麟之血,可得裨益,天下的祥瑞之獸,卻原來在這裡啊!”有皇室的高人麵色刹那變化。
這裡彙聚了天下的大勢。
應國,突厥,西域。
越千峰把這一件事情捅穿出去了。
把陳國私自藏著麒麟的事情推到明麵上,將大家心中都知道卻沒有說開的事情直接說開,讓局勢變得混亂起來,那老者怒道:“越千峰,你放肆!!!”
老者淩空而起。
有一道道寶劍騰空飛去,化作劍氣洪流,朝著越千峰撕扯過去,劍法的精妙絕倫,在這一招之下展現得淋漓儘致。
“江湖武學?”
越千峰道:“老東西,何其狂妄!”
一拳打出去,氣機糾纏,這些劍氣洪流被打碎。
寶劍折斷,倒插在地上。
那白發白須的老人被打的臉色慘白,吐血砸穿了一座宮殿。
越千峰去複返。
再度落在李觀一旁邊的時候,氣息稍有起伏,身上多了幾道劍痕,道:“老哥哥把麒麟宮闖蕩一頓,如此無論如何,你功大於過。”
耳畔聽到了追殺者的聲音。
越千峰神色一凝,道:“皇宮就如同深海,繼續下去會讓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入其中,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攪出什麼潛藏避世的怪物,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啊。”
“再待下去,就要到他們無法容忍的級彆了。”
越千峰抬手擦過嘴角的鮮血。
李觀一道:“越大哥,你受傷了?”
越千峰道:“一人之力,沒有神兵甲胄闖蕩皇宮,自然不可能不付出什麼代價,我走了!”李觀一眼底神色掙紮了下,最後呼出一口氣,拉住越千峰,沒有掩藏和就此離開自保:
“你跟我來。”
越千峰疑惑:“嗯?”
李觀一道:“我懂得這裡的布局和陣法。”
“我身後還有薛家有親人,沒有辦法和越大哥你一起恣意。”
“但是我也不能夠知道道路,卻不給你指出來,任由你自己負傷拚殺,你要挾我當人質,最後給我身上來一道赤龍勁,把我打傷,放心,用點勁,無妨。”
越千峰看著眼前少年,隻是道:
“好。”
一字千金重。
【四象封靈陣】的核心在麒麟宮,但是李觀一在薛貴妃行宮的時候,也可以感知到陣點,現在越千峰闖蕩麒麟宮,陣法外逸,侯中玉在之前又把潛藏的節點打開,就算是不能夠用【四象封靈陣】殺敵。
但是遮掩氣息,提前預知敵人在何處卻也可以做到。
越千峰一把抓住李觀一,如同要挾人質,闖出去,有高手禁衛殺來了,見到被擒拿,渾身甲胄破碎,身上染血的少年金吾衛,一時遲疑,帶頭的認出薛貴妃的侄兒,王通夫子的弟子,一時間麵色發白。
手裡的兵器都握不住。
留不下這樣高手,反倒連累這少年的話。
他們這些禁衛怕是要背大鍋。
往後少不得被薛家清算。
衛士們心底明白。
吃皇糧的,能臨戰不怯懦,也對得起官家了。
若是和這樣凶人拚命,那些銀子可不夠買自己的命啊,若是得罪了貴妃和薛家……
有皇室高人來,見如此情況,李觀一忽然大喊道:
“不要管我,動手!”
“都動手!”
“我薛家沒有膽怯怕死的男兒,隻有戰死的男兒!”
這聲音剛正,少年意氣,被這些皇室的高人,還有禁衛軍都聽得清楚,越千峰不得不心中讚一聲,這樣的話語被所有人聽到,哪怕是後來皇帝打算殺他,也要考慮宗室高手和這些禁衛的想法。
為你賣命,悍不畏死的金吾衛都被你這樣殺了。
我們如何呢?
就在這一瞬間,越千峰已抓住李觀一騰空而起,在少年低語指出陣法節點,迅速狂掠,有白發的皇室高手微怔,旋即大怒:“這是四象封靈陣法的路數。”
“侯中玉何在?!”
有禁衛稟報道:“麒麟宮有異變,侯中玉方士不知所蹤了。”
輩分上算是皇帝遠房叔父的陳承弼一下明白了。
他大罵:“侯中玉賊子,卻和越千峰勾結,一者攻禁宮,一者順勢觸麒麟?!好一個裡應外合。”
“被他抓住者是誰!?”
有人回答道:“是薛貴妃侄兒李觀一。”
“正是鎮守麒麟宮者。”
這些信息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本能拚湊出來——鎮守麒麟宮的金吾衛發現了問題,奮力反抗的畫麵,再回憶那個少年金吾衛身上甲胄破碎,上麵有許多血跡,顯然慘烈。
陳承弼不由動容,道:“是好男兒!”
此刻越千峰正在外逃,陳承弼喝道:“隨我去追!”
李觀一指出道路,越千峰飛掠而出,已經出了宮,那些禁衛為了防止聲東擊西的可能性,不會追擊太遠,越千峰道:“現在,隻想法子混出去就行了,不是兄弟你,哥哥我怕是得受傷不輕。”
李觀一回答:
“大哥沒有事情就好。”
越千峰大笑點頭,李觀一掃過前方,想著越千峰如何脫困,想著自己又如何從此事全身而退,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處理——為何越千峰沒有順手一巴掌拍死自己,隻是重傷?不然找薛老演個戲?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聲音:
“兵家貴獨。”
“獨立者,立人所難立;獨往者,往人所難往!”
“是好豪氣!”
越千峰眸子寒意閃過,而李觀一卻是訝異,馬車聲輕響,一輛奢華的馬車自這安靜的地方行駛出來,俊美的青年驅車,道:“我這一脈,擅推演星術,為兵陰陽,今日見白虎七宿蒙塵,位在西北。”
“故而來看看。”
破軍微笑看著那邊的兩個逃難同犯,沒有絲毫害怕。
他微微一拱手,灑脫恣意:
“主公,某沒有來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