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用人(2 / 2)

十裡將相 NA堿 4492 字 10個月前

“如今我們所說皆是猜想,上遼入上元並未燒掠典籍,刑部即便是密令也一定有所記載;如今漢治中原,山西那邊的官府尚有記載,趁著如今當局未有什麼變動,你幫我,去弄來些實實在在的證據。”

“......你想證明什麼?僅是唐家和白家的一家之仇?”

“這便有了大用處。”

綠衣抬眸,對上趙隱枝的目光:“為何是我?”

“為何不是你。你心有策論,所思深遠,謀定後動,不動聲色,比許多人強。”

“......”竟被祁玉一語成讖。

綠衣應下了這門差事。雖說祁玉一直叫她明哲保身,自保為上,可她做了一輩子美人燈籠,風雨飄搖的世道裡,她半分生存的抓手都沒有。從前有當局壓著,如今沒什麼壓著了,她反而運氣極好地被人救下,可她卻除了老行當沒什麼可做的。若是能和趙隱枝一樣,有個一技傍身,日後縱然飄搖,總也有一線生機。

自保自保,亂世刀劍裡,若無刀刃如何自保。憑著旁人的刀刃是走不長的。這個道理和旁人說不通,因為處境總是不相通,但若是在十裡閣,跟著趙隱枝,大約總能學到些。

綠衣滿腹疑惑,趙隱枝為什麼肯信她。可她忽然發現,對於趙隱枝,她又何嘗不是無可救藥地在靠近和相信。她曾以為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也曾以為那是敬佩、惻隱或者是恐懼,可這些都不足以準確描述那種感覺。她隻是不止一次地想著,若是她十三歲時碰到的是趙隱枝,會不會有些不一樣。可她還是否認了這個可能,趙隱枝生於皇室,受到的是最好的培養和教育,若非大災,如何能是她見得到人,求得到的教,人生的弧光往往滯後,她早該習慣。

前朝的東西並不難查,上遼來自草原,向來不重視這些典籍。隻是攝政王尚漢,對中原之道多有研究,這才留了這些雜碎。

祁玉喜好鄭朝菜色,上遼的廚子往往不合胃口,正逢近日元帥欲北征,朝堂政務繁忙,祁玉常常早出晚歸,吃食不規律。綠衣借著這個檔口給他送了幾日午膳,來回出入宮閣幾次,小廝丫頭那麼聊著,也便打聽了個明白。

隻是元帥後日也便出征,還得有兩日的忙碌,且比前幾日更甚,若是臨時中斷怕也惹人起疑,綠衣也不耽誤,隻當真的是為了祁玉來回送飯,堅持到底也沒什麼損失。

誰想到便是這幾日出了事?

攝政王和祁玉常常在宮前議政堂操持著元帥出征。元帥北征是大事,北周和上遼自崛起便是宿敵,在大鄭堅不可摧,正是天朝上國的時候,上遼和北周互相爭端不休,至今領土也紛爭不斷。如今大鄭軟弱敗退,出乎了上遼北周的意外,讓上遼占了大便宜,北周自然不願意,趕著秋冬宣戰,在邊境虎視眈眈。

這幾日來往的人多了起來,太子黨的人也不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人影匆匆間,人人都在為了北征軍的新兵老將、糧草戰略操心。

綠衣瞧見趙曉弗的時候也便不意外了。

綠衣送午膳一般提前半個時辰出門兒,到的時候能讓祁玉堪堪錯峰吃上熱乎吃食。這日進了門兒便見向來就熙攘幾個的院子多了些男女。

攝政王顏祺,丞相越青,王妃魏苒,趙曉弗竟然全都在桌案側,圍著已經不少了的菜色。

祁玉在一旁坐著看奏章,並沒有加入的意思,瞧見她來這才放下筆墨。

趙曉弗和魏苒正說著什麼,瞧見這出,趙曉弗挑眉掃了她一眼,笑道:“喲,我說大人怎的不餓不渴不冷不熱的,原是知冷熱的還沒到啊。”

越青看向她,似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她是誰,笑道:“能歌善舞,又做得一手好菜,祁大人好福氣啊。”

綠衣對著眾人福了福身子,隻將東西放下,便站在一側。

祁玉拉著她,兩人一起坐在了靠近攝政王的角落。

難得的是,今日越青趙曉弗並沒有多為難她什麼,甚至魏苒和趙曉弗竟然有說笑了起來,綠衣垂眸喝著湯,卻味同嚼蠟、食不知味。

魏苒和趙曉弗湊在一起能是什麼好兆頭。綠衣心中實在焦躁,隻是元帥就要出征,想來王妃也不會做什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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