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玉回首瞧著她的背影,歪了歪頭,繼續打掃了。
綠衣是被迫學會騎馬的。上遼剛剛進上元的時候,她在原來的十裡勾欄裡等死或糟蹋,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雖然心如死灰,但門被一腳踹開的時候,綠衣身上還是控製不住的發抖,她抬頭,便對上了祁玉的眼神。
至今她也不知道祁玉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祁玉不圖財不圖色,隻是把她養在府裡,奴才不像奴才主子不像主子。祁玉救她的時候將她放在馬上,那日城內到處都是燒殺搶掠,屍殍遍地,哀嚎遍野,祁玉來不及落腳,到處跑到處抓人,又不能把她放下任人宰割,顛簸了不知道多久,綠衣自己就學會踩著馬鐙騎兩步了。
綠衣緊緊攥著韁繩,汗珠凝結著發絲,她隻覺得頭暈目眩,生怕被抖下去。真自己騎還是有點難啊。直到下馬,綠衣還在皺著眉忍著惡心。
元帥府的把守比平日少了很多,但也不是說進就能進的,到了這步,綠衣才陡然覺得自己草率了。憑借著虛無縹緲的直覺,集市騎馬跑到元帥府,她實在太衝動。
綠衣看著元帥門口的人,猶豫了會兒,還是上前。
“官爺,妾身綠衣,為王妃辦事,求見王妃,麻煩幫妾身通報一下。”
“王妃說了,今日不見人,你回吧。”
“......王妃病了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走吧。”
綠衣垂眸,再抬眼眉頭輕蹙地道:“官爺,妾身為王妃做事,隻是常不得力,如今亂世,若非王妃好心,妾身如何能安身立命?妾身急於立功,往往不得要領,若是能幫上王妃,妾身才有活路呀。您可憐可憐妾身吧。”
“......王妃說了不見人便是不見人,你還不知道王妃的性子嗎?”
綠衣眼珠一轉道:“今日王妃是否與趙曉弗姑娘一處?”
“你怎麼知道?”
綠衣手下攥緊衣袖,麵上卻笑道:“是否還有十裡閣的隱枝姑娘?”
“你也是十裡閣的人?”
“正是,妾身幫著王妃......”綠衣悄悄湊近,輕聲道:“妾身幫著王妃查王爺的私隱,如今有了大發現,隻怕王爺從城門回來,人便跑了呢。”
守門人眉頭一皺。
綠衣順勢繼續道:“妾身辦事不力自是罪無可赦,王妃深愛王爺之心人儘皆知,隻怕官爺也要受了妾身連累呀。”
守門人對視一眼,掃了她一眼,瞧她柔弱無骨,身無長物,也便讓開了。
“元帥府管控嚴,也罷,旁人問起,彆說是我們放進去的就是。”
綠衣笑道:“是。”
元帥府太大,綠衣入眼便是偌大的花園,她眉頭一動,拉過一個丫頭便打聽起來,左右進來了,元帥府森嚴,自是沒人懷疑她的身份,隻當她是為王妃辦事的。折騰半晌,綠衣可總算尋到了夢暗樓。
夢暗樓是個院落,隻是有個劍樓。魏苒好武,元帥寵著女兒,改府邸的時候便把這樓留給了魏苒,隻當是劍樓書樓都可。
綠衣本做好了再和這兒的人打太極找人的,可整個院子鴉雀無聲,平日裡跟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