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回見了他都會笑得眉眼彎彎,很溫順地叫他“慎澤哥”。
那年八月初,她舅舅一家到沈城周邊的小鎮上去旅遊了,是兩日一夜的短遊,沒有帶她一起去,所以那晚隻剩她自己。
倪倪知道後就留她在家裡吃晚飯。
也是那次,她在他家做了一道西紅柿炒雞蛋,甜口的。
那是席慎澤第一次吃甜的西紅柿炒雞蛋。
而她卻說,她在來沈城之前在家都是吃的甜口的西紅柿炒雞蛋。
席慎澤聽到她的話後問她:“你家是哪兒的?”
她淺笑,輕然地回:“津城。”
在失去她的這七年間,他去過津城太多次,但都沒有見過她。
而他也從未想過,最終會在沈城的一家殯儀館和她重逢。
席慎澤到沈醫大本校區的時候七點五十。
今天第一節是他的課。
席慎澤幾乎是踩著點進的教室。
等他上完兩節課回到在研究生校區的鑒定中心時,秦之覺正在泡茶喝。
一見到席慎澤,秦之覺就問:“喝嗎?”
不等席慎澤說話,秦之覺又自顧自地說:“都有老婆的蜂蜜水了,應該也看不上師兄泡的茶了。”
損完席慎澤,秦之覺端起茶杯就往他的辦公室溜。
席慎澤知道秦之覺在報複他昨晚炫耀蜂蜜水的行為,並不介意。
他微挑了下眉,闊步回了他的辦公室。
中午時分,席慎澤拿著杯子出來倒水,在回去的時候,“順路”拐進了秦之覺的辦公室。
他問正想去吃午飯的秦之覺:“師兄,你晚上吃什麼?”
秦之覺說:“中午吃什麼我都還沒決定。”
然後又不解地問席慎澤:“你問這麼早乾嘛?晚上打算請我吃飯?”
“我晚上沒空跟你一起吃飯,”席慎澤語氣淡淡地炫耀:“我得回家吃,我老婆晚上要親自給我做吃飯。”
防不勝防的秦之覺:“?”
“席慎澤,”秦之覺調侃他:“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幾天突然變得很幼稚?”
“不過也挺好的,”秦之覺說:“你老婆沒出現之前,你簡直就是個厭世的工作狂,腦子裡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知道是不是跟屍體打交道打多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點人氣。”
“最近你倒是像個活人了,挺好。”秦之覺是發自內心地為席慎澤的變化感到開心。
席慎澤:“……”
秦之覺見席慎澤一副“你就損我吧”的神情,好笑道:“沒開玩笑,說真的呢。”
“唉,說起來,你應該不知道大家都在私下叫你‘冷麵閻王’吧?”
席慎澤:“?”
什麼中二的外號。
秦之覺笑著說:“就是因為你這人性格太冷了,好像生性不愛笑似的,在工作上又特彆嚴苛,導致實習生們都對你犯怵。”
席慎澤:“……”
他性格不親近隨和這點他知道,在工作上他對實習生也確實要求很嚴格,那是因為法醫這個職業絕對不容一點差錯。
但也不致於像個活閻王吧。
席慎澤不知道,他在秦之覺辦公室和秦之覺說話的時候,辦公室裡的實習生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