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慎澤眉宇疏朗地回她:“晚上見。”
“嗯。”她淺笑著點頭。
方書漫在殯葬行業工作了不止四年。
她大學的時候也經常去津城的殯儀館兼職,做過禮儀接待員,當過兼職司儀,給人寫過悼詞,也在殯儀館守過夜。
關於這個行業的忌諱,她自然也早早就了解到了,比如——
不能跟人說你好和再見。
不能跟人握手或者遞名片。
不能參加生日宴、婚禮等一切喜慶的宴會。
最好也不要主動告知自己是殯葬行業的工作人員,彆人問起的話,就委婉籠統地告訴對方自己在民政部門或者服務行業工作。[標注1]
……
不隻是殯葬行業的工作人員有這些忌諱,法醫行業也同樣有這些忌諱。
畢竟都是和死者打交道的職業。
所以很多人會因此覺得晦氣,會歧視做這些工作的人。
而席慎澤卻明確地告訴方書漫,不用在他麵前在意行業忌諱。
這讓方書漫覺得,在某個程度上,他們依然是一樣的人。
他們的職業不同但卻有相似點,所以他們才更能理解包容並尊重對方的工作。
方書漫在更衣室換好製服來到辦公室後,隻有丁開昭自己在。
他剛泡了杯涼茶,見方書漫走進來,主動打招呼:“來了。”
“嗯,”方書漫和往常一樣跟丁開昭打招呼:“師兄早上好。”
“喝涼茶嗎?”丁開昭問方書漫:“給你泡一杯?”
“不用了。”方書漫淡笑著婉拒。
須臾,丁開昭端著他的水杯抿了口泡好的涼茶後,狀似不經意地隨口問:“我聽師父說,你昨天相親不順利?”
“嗯……”方書漫笑笑,回他:“咱們這個行業,你也知道,要順利還挺難的。”
丁開昭又不動聲色地問:“就沒想過在咱們這個圈子裡找個?”
方書漫一瞬間就想到了席慎澤。
雖然他是法醫,但……勉強一下的話,她應該也算得上和他在同一個很大的行業圈子裡?
她的神情不自覺地軟和下來,嘴角也漾開了笑。
丁開昭看得清清楚楚,方書漫此時此刻露出來的笑,和她平日裡麵對著他時展現的恰到好處的笑完全不一樣。
他的直覺告訴他,方書漫藏在心裡的那個人出現了。
丁開昭很早之前就覺得方書漫心裡有個喜歡的人,但他那時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甚至根本沒有當回事。
他以為他可以撬動方書漫的心,他以為他隻要他努力,方書漫總會把那個人放下的。
然而,是他太想當然。
是他低估了那個人在方書漫心裡的分量。
儘管直到現在,丁開昭也不知道方書漫藏在心裡的人到底是誰。
但不管是誰,他都沒辦法贏過對方。
對於丁開昭的問題,方書漫有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因為她不確定席慎澤願不願意讓他們的婚姻關係公之於眾。
萬一他並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們結婚了呢?
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