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禍相依,莫過於此。
丞相被殺,朝野震驚。原本定於清晨的朝會,也因此推遲。
數日後。
事件平息,敖夜家中,幾名丞相弟子彙聚在一起。
“老師呢?”
敖夜從病榻上醒來,雖然模糊看見了一些畫麵,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他運氣比較好,刺客隻砍了他一刀,之後便沒管他了。也讓他成功的逃過了一劫,那一刀的傷勢看著嚇人,但實際上並未傷到根本。
“被賊人所害,已經下葬了。”一名官員不忍心道。
所有人都知道,丞相最喜歡敖夜這個小弟子,兩人的關係也是最好。丞相身死,對他的打擊是最大的。之後幾人又安慰了幾句,就連宮裡都派了人來慰問了他。待到人群散儘,敖夜的腦袋依靠著牆壁,雙目微閉,他雙手緊握,心中暗自發誓。
‘此仇我必報之!’
“有選擇了?”
陳洛問了他一句。
“是。我要報仇,絕不妥協!”
敖夜睜開雙目,看著這位昔日的兄長,眼神堅定的說道。曆經此事,他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和之前完全不同。
心魔劫的力量開始反饋到他的身軀當中,數量之大,超過所有人。
早朝依舊。
但丞相之死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原本三分之一的主戰派又有一半選擇了妥協,他們和投降派一起跪在大殿之中,口口聲聲說著天下家國,望君上以國家為重,罷免小人。
幾個仗義執言的人全部都被這群踢出了朝堂,貶到偏遠地方,不在眼前礙眼。
內外勾結,外部大軍威逼,內部權臣勾結,利益就像是一張網一樣,把這些人死死的粘合在一起。試圖撕碎這張網的左丘龍,已經被他們殺了,留在長街之上的血字,便是他們的警告。
“臣以為,李將軍乃是帝國忠臣,為國戍邊,流血流淚十餘載,陛下不能因為小人之言而寒了忠臣的心啊。”
“黃大人言之有理,臣以為理當罷免敖夜、張征等一乾挑撥君臣關係的小人,加封李將軍為北郡統帥。”
一群投降派大臣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目的。
他們每一個都長著一張忠臣的臉,臉上寫滿了‘忠君愛國’,滿口仁義道德,隻是所做之事,卻是讓高座之上的皇帝感到心冷。
丞相當街被殺。
權臣威逼京師,如此大辱,這些人竟然視而不見,每一個人都在指責死掉的丞相,仿佛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再議。”
皇帝疲憊地起身,終結了這場無聊的朝會。
他受夠了這些人的嘴臉。
回到宮中,皇帝招來了剛剛恢複的敖夜和陳洛兩人,他們兩人生前都是丞相舉薦過的忠臣,眼下時局,他能依靠的也就是這些人。
“卿可願助朕,鏟除這些亂臣賊子?”
見到兩人的皇帝絲毫沒有帝皇的架子,他滿臉疲憊地握住敖夜的手,眼中滿是悲涼。
“臣必不讓陛下失望!”
敖夜眼中閃過數日之前,還在院中與他一起煮茶,述說為官之道的恩師,語氣堅定的說道。
“賊人勢大,勾連朝中重臣,萬事以保全自身為重。”皇帝握著敖夜的手又加重了一些力道,言語間滿是關切。陳洛靜靜地站在一邊,所有人都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
“有進無退,萬死無悔!”
敖夜擲地有聲的回應。
“好!”
君臣二人商議,共同製定了計劃。
陳洛也在其中,但職務是輔助敖夜,共對叛軍。忠於皇帝的人開始發力,朝中被投降派壓下去的暗流,重新湧動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站在潮頭的不再是丞相左丘龍,而是他的弟子敖夜。
次日。
早朝依舊,但這一次皇帝沒有給那些投降派說話的機會,而是站起身對著殿前的眾人說道。
“朕昨晚考慮了一夜,覺得眾卿昨日所言甚是有理。隻是,罷免了敖夜和張征等人以後,城外李將軍便真的會退去嗎?”
“自然如此.”
“黃侍郎可願用人頭擔保?”
“這”
“還是說孫點魁你能擔保?”皇帝目光又落到另外一個投降派的人身上。
話說一半的‘忠臣’們啞口無言,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他們隻是收了叛軍的好處,並不想拿性命擔保。城外的叛軍怎麼想,他們也不可能知道。
“若敖夜和張征等人都被罷免,日後再有叛軍效仿,又當如何應對?”
這一次沒人再說話,所有人都看出了皇帝的目的。
“臣願前往前線,‘勸說’李將軍退兵。”敖夜適時站了出來,沉聲說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