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誰……
那毀了容貌的又是誰。
他叫她棠寧,可是棠寧怎麼會變成那般模樣?
宋瑾修用力撐著頭,想要看清楚畫麵裡的人影,可是那些畫麵卻是突然消散,腦子裡的疼痛如潮水湧上來一陣一陣的像是要將他撕裂。
他眼前依舊還是那個滿眼冷漠的宋棠寧,那雙杏眼與方才看到的那人一模一樣,隻是一個冷若霜雪卻清明透亮,另外一個仿佛凋謝了生機枯槁無望。
不可能的,那怎麼可能是棠寧,她明明好好回來了,怎麼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宋瑾修低聲喃喃著,忍著劇疼踉蹌著上前。
“棠寧……”
宋棠寧皺眉避開了他,任由他臉色慘白地站在那裡,不曾對他話中顫抖有半分心軟。
一直安靜的謝寅瞧見宋瑾修那般淒慘樣子,張了張嘴:“棠寧……”
“謝世子有話想要指教?”
謝寅對上棠寧的目光,驀地就想起了之前挨得那兩腳,他腿上隱隱生疼連忙閉嘴,倒是棠寧主動看向那邊欲言又止的陸執年,滿是冷漠。
“識禮之人當知莫管他人閒事,此事是我跟宋家之間糾葛,是非離散皆與旁人無關。”
“我不願與宋家之人為伍,想來除非是不辨是非與他們一般無恥卑劣之人,否則是絕不會說出讓我與宋家修好之言的,諸位以為呢?”
陸執年剛欲勸說的話全數被堵在了嘴裡,席間眾人也都是齊齊沉默。
話都到了這份上,誰願意攤上那惡名?
宋棠寧見堵了眾人的嘴,這才將手中玉佩交給了身邊綾音:“今日因我之事叨擾了諸位赴宴的雅興,這春日宴我便不參加了,姨母,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宋家,將我阿娘他們留下的東西取回。”說完她又看向門前站著的顧鶴蓮:“顧舅父,可否煩你手下人幫忙?”
顧鶴蓮愣了下:“你叫我什麼?”
棠寧皺眉,他怎麼與姨母一樣問的這般奇怪:“我聽姨母說你是外祖父義子,我喚你舅父難道不對嗎?”
顧鶴蓮臉上先是古怪,隨即乍青乍白,然後惡狠狠瞪了铖王妃一眼惱怒道:“對什麼對,我姓顧你姓宋,我不是你舅父,彆瞎叫。”
他說完像是氣惱一樣甩袖就朝外走,走了兩步見身後沒有動靜又停了下來,唰地扭頭滿眼惱怒:“不是說要走,還走不走了?”
“??”
宋棠寧神情錯愕,瞧著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氣衝衝的顧鶴蓮,隻覺這人怎麼比阿兄的脾氣還要壞,陰晴不定就算了,還說翻臉就翻臉,那遮住日頭的烏雲都不及他善變。
隻她還惦記著離開的事情,忍著心頭疑惑拉著铖王妃道:“走的。”
她看向铖王妃:“姨母?”
铖王妃將手裡的錦盒交給了蔣嬤嬤,抿抿唇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