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因為霍家女兒秋獵時意外落馬毀了容貌,第二次是那女子身患隱疾,第三次與铖王議親那女子跟個戲子生了私情,與人私奔被抓了個正著,跟那戲子一起懸梁殉情了。”
蕭厭淡聲道:“除了霍家這事是出在皇家獵場,鬨的人儘皆知外,後來兩次铖王議親都還沒提上日程就出了事,因著大多都是女方有錯且不甚光彩,所以那兩家都求著铖王私下解決將其隱瞞了下來,知道的人很少。”
宋棠寧聞言眉心輕擰了起來,若是以前她或許隻會感歎一聲太過巧合,可是她對铖王本就有疑,加之她也懷疑上一世姨母的死跟铖王有關,這些所謂的巧合就處處都充滿了疑點。
她忍不住低聲問:“那三次議親出事,是意外還是人為?”
蕭厭淡聲說道:“時間相隔太久,另外那兩家如今都不在京城,當事人也都已經故去,無從求證,不過我派去的人找到了那位霍家女娘,她因容貌被毀一直未曾出嫁,如今跟著霍將軍一起鎮守北地邊關。”
“我派去的人找到她詢問當年之事時,她並未說铖王有什麼問題,隻說當年這樁婚事铖王是願意的,且對她很是照顧,而且宮中先帝和如今的太後對她都很是親近,她與當時的幾位皇子妃也關係極好,所以哪怕是待嫁之身,也依舊破例去了皇室獵場。”
可誰知道這一去,就出了事。
蕭厭說:“霍娘子回憶說,她當年出事時獵場極為混亂,但她可以肯定她落馬並非意外,是被人動了手腳。”
霍氏女娘本就是武將家出身,會一些拳腳功夫,在北地更是馬背上長大的,可是當時獵場出事時她卻是渾身綿軟,絲毫用不上半點力氣。
等摔下馬暈過去再醒來時,她就已經毀了容貌,事成定局。
霍老將軍當年是想要追究的,可事後霍家女娘體內根本查不出任何藥物的痕跡,她所騎的馬也早就在摔下她之後,闖進皇帳周圍驚動聖駕時被亂箭射死。
那一日獵場上先帝受了驚嚇,連帶著幾位宮妃也嚇的暈厥,宮中禁軍和司馬監以及安排秋獵上下人等不少都跟著落罪人頭落地,加之後來事情又牽扯到東宮,霍家想要追究但毫無證據,隻能咽了這苦水。
宋棠寧驚愕:“跟戾太子有關?”
“沒什麼關係,但當時有人曾言,是東宮不想見铖王得了助力,才暗中毀了他跟霍家這樁親事。”
但蕭厭清楚,這事情跟東宮沒有半點關係。
蕭厭說道:“那時東宮得權,沒必要做這種陰損事情,且霍老將軍相信太子為人,眼見有人將禍水東引牽扯上了儲君之位,想要拿著霍家當刀對付太子,他主動歇了追究之意,帶著霍娘子離開京城是非之地。”
而獵場這一出事情,便定性成了意外。
宋棠寧聽著蕭厭的話臉色不由沉重了下來,如果霍家那位娘子沒有說謊,她當年是遭人迫害,那能在皇家獵場動手,還能事後脫身,豈能是簡單之人。
“會不會是铖王……”
“應該不是。”
蕭厭知道她猜測什麼,直接否掉:“铖王跟霍家議親時,戾太子還沒出事,那時候铖王在京中很是風光,且因不滿太子之位歸屬旁人,於朝堂之上處處與戾太子爭鋒極為要強,招攬朝臣也是手段儘出。”
“霍家握著北地兵權,這婚事對他有益,若能得霍老將軍支持他才有爭奪皇位的底氣,他就算不喜歡霍家女娘,也犯不著下這種狠手。”
那位霍娘子說的很清楚,她初入京城時铖王對她百般周到,處處照拂,且大有已經將她當作自家新婦,引薦京中權貴女眷的架勢。
二人那婚事彼此心知肚明,隻差先帝那一封賜婚聖旨,铖王沒必要作戲之後再自找麻煩。
宋棠寧聞言皺眉:“那會是誰?”
蕭厭微眯著眼:“是誰我不清楚,畢竟時隔久遠證據難尋,不過三次議親,都隻朝女方動手,铖王卻毫發無傷,那人總不會是铖王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