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不敢的?”安帝麵色冷沉,那雙眼裡更是喜怒難辨:“擅自插手京防,探查軍中之事,你想乾什麼?”
二皇子臉色瞬間蒼白:“父皇……”
“砰——”
安帝猛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膽子!”
二皇子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看著安帝盛怒,白著臉急聲說道:“兒臣並非插手京防,也無意探查軍中之事,兒臣隻是想要自保。”
安帝冷沉著眼看著他,二皇子低聲道:“父皇讓兒臣兄弟幾人涉足朝政,對我們多有寬縱提攜,是何用意兒臣多少能猜到一些,兒臣不像是四弟他們有母族庇護,朝中也無可依仗之人,可兒臣不願意未曾一試就先行退讓。”
“此路凶險,兒臣並無傷人之意,可總要防著彆人有傷虎之心,京巡營中的確有兒臣的人,可也僅僅是居於其中毫無職權,否則兒臣今夜也不必冒險帶人跟隨,還差點被文信侯一鞭子打死……”
文信侯聞言皺眉道:“二殿下,微臣並未下死手。”
二皇子說道:“我知道。”他摸了摸胳膊,像是吃疼的模樣:“多謝侯爺手下留情。”
他說完後看向安帝:
“兒臣知道不該朝京巡營放人,可兒臣絕無不臣之心,今夜也隻是擔心父皇安危,還請父皇明鑒。”
安帝看著自家二兒子捂著胳膊的樣子,眼神頗為新奇。
他膝下皇子不少,在他麵前賣乖討好的也從來都不曾斷過,比起那些嘴甜心思多的,老二往日顯得格外低調寡言。
安帝還一直覺得他不中用,倒沒想到他也有這般心思,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有這份膽量敢跟他這般說話。
“你倒是老實。”安帝意味不明地說了句。
二皇子垂眸苦笑:“兒臣不敢,可是蕭督主他們都在,兒臣瞞不過父皇。”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不在你就能瞞朕了?”
“兒臣……”
二皇子語塞。
見他臉色乍青乍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安帝心情倒是好好了些,他不介意皇子多些心思,他也是從他們這個身份走上來的,自然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有野心不是壞事,同樣也正如二皇子所說,他沒有母族庇護,朝中無人依靠,若是不懂得自己籌謀那才是真的蠢。
“行了,起來吧。”
他沒有追究二皇子往京巡營“安插”人手的事情,也沒有問罪他窺探軍中,隻是扭頭看向蕭厭。
“铖王的事給朕好好的查,那奔雷弩從何而來,軍器司,兵部,還有朝中凡是與此事有關之人,皆不可放過。”
“微臣遵旨,隻是有一事還請陛下抉擇。”
蕭厭低聲道:“铖王府老太妃死於非命,铖王府世子也並非铖王妃親子,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會惹人非議,可要微臣讓人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