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歪著頭想了想:“阿兄是想探她底細,她如果不為所動,或是直接將此事告訴陸家,就代表她跟铖王之事的確無關,是我們找錯了方向,她可以拿此事跟陸崇遠表功,緩和跟陸家關係,保住她身後氏族。”
“可是她如果隱瞞了陸家,甚至順水推舟想辦法將此事坐實,在陸家找一個替死鬼替她攬下所有事情,保她和四皇子抽身,那就等於是坐實了我們之前所有的猜測。”
跟铖王苟且的是陸皇後,害了姨母多年的,也是陸皇後。
見小姑娘隻瞬間就想到了關鍵,蕭厭眼底劃過抹讚賞,曾經隻會鸚鵡學舌般跟在他身後唯唯諾諾的小姑娘,如今已經蛻變的靈敏聰慧,越發讓人舍不得放手。
蕭厭“嗯”了聲:“我出宮之後,陸皇後就派了貼身心腹去了陸家,待了近三刻鐘才出來,但是她走後陸家那邊沒有異常舉動,陸家上下所有女眷都未曾遭人責問。”
棠寧臉色一冷:“她找好了替死鬼?”
蕭厭揚唇:“你猜是誰?”
棠寧將陸家上上下下所有女眷都想了一遍,排除掉身份不合適的,還有沒資格攬下铖王這罪過的,加之既能替陸皇後去死,又不能當真激怒陸家,讓他們不顧一切跟陸皇後撕破臉皮的……
棠寧睜大眼:“陸大夫人?”
蕭厭陡然低笑,一旁滄浪露出抹驚歎:“女郎居然能猜到?”
“我早跟你說了,咱們家女郎聰慧。”
蕭厭這話說的自得,他朝著棠寧招招手,棠寧這會兒也顧不得先前羞窘,就快步走到了蕭厭身旁,滿是震驚。
“她當真選定了陸大夫人?怎麼做的,她難道不知道沒有證據之下,陸大夫人不可能認了這罪,铖王那邊也嫁禍不到陸大夫人身上。”棠寧問道。
“所以她那貼身心腹不就去送證據了。”
蕭厭示意小姑娘坐在身邊後,這才淡聲說道:“自從陸肇入獄之後,陸崇遠就清洗了一遍陸家,陸家如今防的銅牆鐵壁一般,我們先前埋進去的釘子也早被清理的乾淨。”
“我雖然不知道那女使去了陸家後做了什麼,可無非是想辦法將證物不著痕跡地送到陸大夫人手上,而且還得讓她心甘情願好好收著。”
棠寧聞言就低罵出聲:“她簡直是無恥!”
“能跟铖王攪合在一起,將人耍弄的團團轉,她何止是無恥。”蕭厭嘲諷。
棠寧問:“那阿兄現在準備怎麼做?直接揭穿她?”
蕭厭搖搖頭:“現在還不行,證據不夠,且此事關乎皇室聲譽,陛下那邊心思莫測,貿然揭穿皇後和铖王奸情未必是好事,這個頭不能我們來出。”
皇帝的綠帽子一戴戴了二十年,親口冊封的皇後跟自己的親弟弟奸情,莫說證據不足,铖王和皇後隻要咬死不承認此事就難以坐實,就算是證據足夠,安帝脾氣暴烈陰晴不定,帝王的顏麵受損,陸皇後和铖王活不了,揭破這層隱秘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蕭厭說道:“而且我想要的魚兒還沒全部上鉤。”
棠寧愣了下:“阿兄還想釣誰?”
“陸肇。”
蕭厭沒有瞞著:“陸家的事,必須找一個缺口,借這次將他們置於死地,才能讓他們無法反撲,否則一旦陸崇遠騰出手來定會死咬著我不放,以他老奸巨猾,未必不能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