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延峰:“陛下遇襲之後,隱衛就已經封了城南坊市,那三匹馬是被人喂了大量的三枝九葉草,這東西牲畜吃了會發/情,而且隱衛也在當場抓住了個可疑之人……”
“為何不早說?!”安帝頓怒。
虞延峰:“屬下見陛下擔心蕭督主傷勢,沒心情顧及其他,而且那人……”他看了眼安帝,有些遲疑著沒開口。
安帝:“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
虞延峰朝著棠寧他們看了一眼,這才垂著頭遲疑:“那人是陸家二爺身邊的人…”
安帝臉色頓變。
榮玥聽聞是陸家乾得頓時氣得發抖:“陸家,又是陸家,他們到底想乾什麼,居然敢用這種手段來害棠寧,他們當真是以為榮家無人了嗎?!”
顧鶴蓮也是陰沉著眼:“好一個陸家,那陸崇遠口口聲聲說對棠寧有愧,轉眼就讓兒子來要棠寧的命,這群無恥之徒,虧得還是什麼狗屁世家,簡直就是不要臉的王八蛋……”
“舅父。”棠寧拉著暴怒至極的顧鶴蓮,輕抿著嘴唇看了眼安帝之後,小聲說道:“興許是誤會,此事算了吧。”
“算什麼算,那陸欽都想要你的命了,還說是誤會?”顧鶴蓮伸手就戳了她一指頭:“你平日裡不是挺精明的,這會兒怎麼就蠢了,人家刀子都放你脖子上了,要不是你今天命大,這會兒早就死在那坊市裡了,你還替他們說情!!”
“我沒說情,隻是…陸家犯不著要我的命,也許是彆人嫁禍。”
“你是不是蠢?人都抓到了,還不是他們?除了他們這些把自己當成土皇帝的世家,誰敢這麼大膽子當街傷人……”
“舅父!”
“放肆!”
虞延峰的嗬斥,跟棠寧的急呼幾乎同時響起。
棠寧連忙朝著安帝說道:“陛下,舅父不是有意冒犯陛下,他隻是一時情急,陸家,陸家應該不會的……”
安帝原本聽聞聽著那句“土皇帝”還動怒,可瞧著棠寧明明受了驚嚇,含著眼淚卻還說是誤會,甚至替陸家開脫,他隻怔了片刻,就明白她在顧忌什麼,她是知道陸家有罪他卻放過了陸崇遠,也知道他不欲問罪陸家。
先前馬車之上,蕭厭滿是苦澀自嘲,安帝還覺得惱羞成怒,可這會兒他卻突然明白了蕭厭那番話的意思。
蕭厭說想要借他震懾陸家,保全棠寧,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天子腳下,無人敢肆意傷人。
可是如今呢?
今日他去了書院,已經表明了看重棠寧和榮晟書院,但陸欽依舊敢讓人去殺棠寧,甚至用這般粗暴惡劣的手段,他眼裡哪有他這個皇帝?陸崇遠是不是以為,他們陸家當真拿住了他的把柄,就能無視皇權君威,肆意妄為?!
他們真把自己當成了土皇帝?!
“行了,陸家的事情朕自會查清楚,你們好生照看蕭厭。”
安帝滿身寒氣地從棠府出來,上了禦輦之後,朝外寒聲道:“陸欽行刺聖駕,圖謀不軌,虞延峰,你親自去陸家將人拿下。”
“陸家若有人敢攔,一概同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