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寧,你休得胡說八道。”這罪名不可謂不重,祿老王妃也是變了臉:“我何曾說過這些……”
“那祿老王妃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棠寧滿臉冷然看著對麵老婦:“我是陛下親封的縣主,錢姊姊更是陛下倚重朝臣家的女娘,我們自問對陛下儘心效忠從無半點私心,怎麼落到祿老王妃嘴裡就成了造反了。”
“如果隻是因為落水之後身體不適,不能對祿老王妃行三叩九拜之禮就落得這等惡名,還讓你命府中惡仆當眾毆打,那我拚著這縣主不要也要去問問陛下,是不是隨便一個皇室宗親就能這般折辱朝臣女眷,是不是不順你們祿王府的意就是大逆不道!”
錢綺月臉上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她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扭頭狠狠看了一眼被人從地上扶起來的安嬤嬤就冷眼。
“蕊珠,立刻回府去找我父親,就說我和棠寧因為沒有跟祿老王妃三叩九拜得罪了她,讓父親親自陪我們進宮去跟陛下請罪!”
門前站著的蕊珠聞言轉身就走。
“攔住她!!”
彆說是祿老王妃,就是四皇子妃也有些慌了。
誰都沒有想到宋棠寧她們會這麼硬氣,直接大打出手不說,一言不合就要麵聖,那錢綺月更是直接讓人回府去找錢寶坤,一副要將事情鬨大的架勢。
四皇子妃原不過是想要借著祿老王妃的身份壓著宋棠寧一些,讓她吃點兒苦頭,最好再跟樂陽長公主她們鬨起來,她再出麵安撫幾人好能得一份人情,可如今這般鬨下去,萬一真的鬨到了聖前。
祿老王妃她們得不了好,她恐怕也會受了牽連,萬一再惹怒了蕭厭……
四皇子妃讓人攔住了蕊珠之後,連忙上前柔聲說道:“錢小娘子何必這麼大的氣性,不過是一時衝突,錢尚書深得帝心,若是為了這等小事就鬨到聖前,豈不是讓人笑話。”
“打的不是你,你當然說是小事。”
錢綺月半點都不給四皇子妃麵子,一句話就懟了回去。
“你們四皇子府喜歡伸著臉讓人去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們錢家沒這喜好,我父親母親疼我都來不及,就算鬨出天大的笑話,能替我討個公道我父親也願意,就不勞四皇子妃掛心!”
四皇子妃臉上掛不住,見勸不住錢綺月,隻能看向棠寧。
“宜陽縣主,你勸勸錢小娘子,祿老王妃隻是一時衝動,有什麼事情大家坐下來慢慢說就是,何必鬨的這般難看……”
棠寧冷著臉:“一時氣惱就能汙人造反,誰知道她若再氣是不是會要人命。”
“你!”
祿老王妃怒目而視。
棠寧對著她冷然:“祿老王妃也不必瞪我,你說的沒錯,是我和錢姊姊沒守君臣之禮,沒朝著你三跪九叩將你們祿王府奉若君王。你放心,等見過陛下之後,我和錢姊姊定會好好給你磕頭。”
錢綺月臉色蒼白,嘴巴卻半點不輸:“棠寧說的是,我們定會比對府裡祠堂龕台上供著的老祖宗還誠心,不得祿老王妃恩準絕不起身。”
磕不死她!!
祿老王妃險些氣厥過去,什麼像是祠堂龕台上供著的人,這錢綺月分明是在咒她,可偏生瞧著二人朝外走時,她卻心慌起來。
她隻是想要教訓兩個不知規矩的女娘,萬沒想要鬨到聖前,更何況“造反”那話不過是脫口而出,她並無他意,可偏偏被那宋棠寧死死咬住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