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剛才的話有些不好聽,但那些都是事實,劉統領若是不服想跟我顯露身手也該提前說一聲,你這麼突然偷襲,叫我怎麼能收得住手?”
“這不,一不小心誤傷了你。”
“你……”
噗!
劉童恩本就受了內傷,方才不慎被下了黑手體內劇痛難忍,此時再被蕭厭言語一激,氣急攻心之下張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唇色慘白地伏在地上,死死看著蕭厭,像是恨不得想要將人給吞了。
蕭厭隻掃了他一眼就移開目光,滿是不認同地說道:
“陛下,臣知道你信任劉統領,也對他另眼相看,但是劉統領這重疾怕還沒安好,這才與臣一交手就成這般模樣,他這樣怎能擔當領兵重任?”
“若是傳揚出去,怕是有人會說陛下任人唯親。”
安帝心口堵著鬱氣,被蕭厭滿是嘲弄的話說的緊緊握拳,指甲都險些嵌進了肉裡。
他既恨劉童恩無能,又恨蕭厭張狂。
可偏偏裡子麵子全被蕭厭扒了個乾乾淨淨。
太子看著安帝被蕭厭壓得一句話說不出來,隻覺得痛快至極。
剛才這老東西想儘辦法給他挖坑,想要借他逼迫蕭厭交出兵符,讓他自斷臂膀,可他卻不想想蕭厭是什麼人,到了手的兵符哪那麼容易交出去。
看著安帝臉上乍青乍白,太子狠狠出了一口惡氣,隻恨不得這老東西能直接氣死了事。
太子站在殿前幸災樂禍:“定國公說的是,劉統領這般虛弱,怎能擔當領兵之責,可彆到時候還沒到南地見到叛軍自己就先倒下了,豈不是辜負父皇一片倚重之心?”
安帝麵無表情看了太子一眼,無數次後悔當初沒直接掐死了這個逆子。
他強壓下心頭怒氣,看著蕭厭:“朕想讓你領兵,你不願,劉童恩你又嫌他無能,那難道坐視平山王造反不理?”
蕭厭說道:“陛下說笑了,叛軍不除朝中難以安穩,但是武將無數,又何必要劉童恩?”
“臣覺得,文信侯就不錯。”
一直站在人群之中的文信侯聞言猛的愣住,怎麼都沒想到蕭厭會突然點他的名。
安帝亦是,他還以為蕭厭會說他親信之人,可沒想到會說文信侯。
殿中梁廣義等人也是有些皺眉,蕭厭怎麼會選他?
蕭厭無視殿中眾人目光,淡然說道:“文信侯早年征戰沙場,也曾威名赫赫,他本就是戰場猛將,困縛京城掌管巡防之事未免太過大材小用。”
“他在軍中早有威望,若再加上尹老將軍,定然無不順服,有他們領兵,彆說平山王,就算再來兩地藩王也不在話下,陛下以為如何?”
安帝看向文信侯,見他滿是怔然,臉上全是意外之色。
他思及這段時間劉童恩回稟京中之事,言及文信侯於蕭厭冷待,他沉吟片刻:“文信侯倒是可以,但是尹老將軍年事已高,怕是難以承受戰場廝殺勞累……”
“老臣願意領兵。”
安帝話音未落,殿外就傳來蒼老渾厚之聲。
禦正殿大門從外推開,須發已白的尹豹大步朝內走了進來。
“老臣願意領兵平叛,請陛下準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