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掌拍在床沿上:“哀家說夠了,你聽不懂?”
桓王妃愣了下,就見太後抬眼時麵露淩厲。
“沈紅竹,你當哀家這裡是什麼地方?!”
自打眾人進了寢殿之後,太後一直麵容和煦,哪怕先前氣惱時也未曾對她們露出過威勢,後來拉著榮玥和棠寧敘舊時也和氣的像是鄰家慈祥老太太。
可此時對著桓王妃時,太後卻是滿臉冷沉,那有些蒼老的眼睛裡全是疾怒厲色。
“太後娘娘息怒!”
殿中眾人都是齊刷刷的跪下,就連榮玥和棠寧也不例外。
桓王妃陡然被太後直呼其名,臉色瞬間蒼白,方才臉上的囂張扭曲瞬間散了個乾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太後娘娘,我……”
“閉嘴!”
太後沉著眼看向桓王妃,心中全是惱怒。
她剛才不過才提了一句棠寧,榮玥就暗示她彆輕易動棠寧,拿著蕭厭那混賬來壓她時太後本來就已經有些動氣,如今桓王妃又在她宮裡大鬨。
太後撐著床沿怒聲道:“哀家與榮玥、棠寧說話,誰準你擅自插嘴,誰又允你在哀家宮中口出惡言?”
“怎麼,你是在你桓王府裡作威作福慣了,連這壽康宮裡也要由得你桓王府的人來說話,你眼中還有沒有哀家這個太後?!”
桓王妃連忙急聲道:“妾身不敢,妾身絕不敢冒犯太後……”
“哀家看你沒什麼不敢的!”
太後說話太急,臉上暈出一片怒紅,說話時聲音也有些發顫。
“皇帝讓你們進宮來替哀家侍疾,不是讓你們來氣死哀家,你連哀家的藥碗都敢砸,當著哀家的麵就敢謾罵榮玥毀人清白。”
“怎麼,你下一次是不是要直接掀了這壽康宮,要了哀家的命?!”
這罪名可就大了天了。
太後是皇帝之母,說一句是天下之母也不為過,忤逆太後,哪怕是官宦之人也是能誅九族的。
這次彆說是那些夫人女娘,就連殿中殿外壽康宮的奴才都是全都跪了下來,齊刷刷地磕頭。
“太後息怒!”
先前怒火衝頭砸了藥碗的桓王妃更是嚇得身形都險些跪不住。
她原想著榮玥如今已經不是铖王妃,那宋棠寧又跟蕭厭那“逆賊”廝混一起更有了婚約,安帝這段時間接連被太子和蕭厭逼迫,連皇位都差點沒保住,太後身為安帝之母定然也會厭惡她們至極,桓王妃才敢在殿中當眾為難榮玥二人。
桓王妃本想著太後就算不明麵為難榮玥她們,也定會樂意看到她擠兌榮玥,就算鬨大了太後也隻會裝模作樣訓斥幾句了事。
可誰能想到太後居然這麼偏著榮玥,更對她說出這般誅心之言。
這話要是傳出去,彆說是她,就是桓王還有整個桓王府都得跟著落罪!
桓王妃再無半點囂張模樣,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妾身斷無這等心思,更無謀害太後之意,妾身隻是一時糊塗被人狂言激怒才會失了分寸,妾身對太後隻有一片孝心,盼著您能長命百歲,太後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