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來慶這邊思忖著怎麼討好錢家那隻小孔雀,另外一邊,棠寧也出了宮。
太皇太後那邊的情況穩定了下來,京中也算是暫時安穩,棠寧原本是打算悄悄去一趟書院那邊,隻是還沒出宮就接到錢綺月送來的口信,說是何家三郎找上了榮宅,想要見周玉嫦。
棠寧擔心周玉嫦的情況,直接改道去了榮宅那邊,一進去就見府裡亂糟糟的。
榮玥瞧見外間人進來詫異了瞬:“棠寧,你怎麼出宮了?”
棠寧走上前:“阿月姊姊讓人跟我說了周姊姊的事情。”她看著周圍進進出出的人,皺眉問道:“姨母,這是出什麼事了?”
榮玥有些憂愁的揉了揉眉心,揮手讓周圍的人退下去之後,這才拉著棠寧一邊朝著裡間走,一邊低聲說道:“玉嫦尋了短見,你君姨嚇暈過去了,我方才讓人去請了顧家的大夫過來。”
棠寧腳下一停,錯愕抬頭:“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兒個一早。”
榮玥滿臉都是愁緒:“之前宮中出事後,你君姨她們母女就住在這邊,對外隻說她們二人在宮中受了傷,陛下擔心文信侯不在京中周家幾位郎君也隨行出征會有宵小會驚擾她們母女,倒也沒人生疑,結果何家那邊何三郎接連好幾日都過來。”
“你也知道玉嫦遇著的事,這般情況下她怎麼肯見何三郎,那何家三郎來了好幾次都被我和你君姨讓人打發了,結果也不知道是起了懷疑還是怎麼的,昨天帶著何夫人一起過來了。”
何三郎來了,還能說周玉嫦受了傷容顏有損不願見他,尋個借口打發過去,何三郎也不好強闖後宅。
可是那何夫人是婦人,又是周玉嫦未來的婆母,就算進她閨房探望“傷情”都不為過。
“玉嫦知道躲不過去,何家人又一意要看到她,她隻能和你君姨去見了他們一麵,話趕話的就說了要跟何家三郎退親的事。”
文信侯府跟何家的婚事人儘皆知,不止婚期定了下來,何家那邊連聘禮和來年婚宴賓客的請帖都已經送了出去,那何家三郎對周玉嫦也是真心,這無緣無故的退婚,何家那邊怎麼可能答應。
何夫人當下就要個理由,周玉嫦對於遭遇的事難以啟齒,文信侯夫人又言語含糊。
母女二人隻咬死了要退婚,說周玉嫦和何三郎不甚般配,讓何家另覓佳媳,何家那邊莫名其妙被退婚又得不到理由,何夫人當場便動了怒氣說了重話,何家三郎也跟周玉嫦起了爭執。
榮玥輕歎著說道:“何晉那年輕人我是見過的,他待玉嫦也是真心,何夫人昨日怒氣衝衝的走了,他夜裡又來了一趟想要問清楚緣由,但是玉嫦說什麼都不肯見他,他在門外站了半宿,後來被何家的人強行拉了回去。”
“玉嫦從昨天見過何家人後情緒就不對,我們生怕她出事寸步不離的守著,夜裡阿月更是跟她睡在一個屋裡,可誰知道今天早上就是一錯眼的功夫,她就尋了短見。”
“你君姨先前傷勢本就還沒好,這一驚一怒直接嚇暈了過去。”
周玉嫦的事不能被人知道,文信侯夫人暈厥也不好請外麵的大夫。
好在顧家在京中也有藥堂,顧鶴蓮讓牧風去請了自家的大夫過來,隻是周玉嫦自戕時動靜鬨的有些大,到底還是驚動了府裡下人。
榮玥正交代下麵的人不許傳言出去時,棠寧就過來了。
棠寧眉心輕蹙著,跟著榮玥去了後院,等到了周玉嫦的住處時,就瞧見顧鶴蓮帶著人站在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