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感激足以讓何家賺的“盆滿缽滿”。
棠寧說的雖然有些過於現實,卻也是一針見血。
文信侯夫人張了張嘴,想要辯駁都找不出話來。
榮玥眉心輕皺片刻,才低聲道:“棠寧說的有道理,而且何三郎品性在那裡放著,他未必會說玉嫦的事,他要是替玉嫦瞞著,那何家那邊就更不可能答應退親了,除非……”
“除非兩家撕破臉。”
文信侯夫人聲音沙啞,帶著幾分焦灼和沉重。
屋中三人都是一時安靜下來。
棠寧見二人都是擔憂,半晌才出聲安撫:“事情未必就到那個地步,往好處想,萬一何三郎君不在意玉嫦姊姊遭遇的那些呢?”
她不知旁人是怎麼想的,至少換成是她和阿兄,她敢肯定阿兄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舍棄自己,畢竟他曾見過她最狼狽最淒慘的樣子,將她一步步從爛泥裡拉了出來,從未曾放手。
還有顧鶴蓮,他對姨母也不會。
文信侯夫人低聲道:“他會嗎?”
棠寧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何三郎君說了過兩日他會再過來,咱們姑且等一等他。”
文信侯夫人捏了捏手心低“嗯”了聲。
……
宮外的消息傳進宮裡時,外間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蕭厭去探望過太皇太後回了禦龍台時,就聽聞棠寧要在榮宅暫住幾日。
縉雲低聲說:“女郎讓人傳話,說是何家的事情若不解決恐有麻煩,她在宮外待幾日,等解決了再回來。”
蕭厭揉了揉眉心說了句“知道了”,他對這事也覺得棘手。
他私心裡是不願意何家跟文信侯府的事情鬨大,免得影響了南地戰局,況且何埕是個人才,跟文信侯府的婚事他也樂見其成,若非出了這麼一樁亂子,他甚至連大婚賀禮都備上了。
“告訴棠寧讓她安心,何家那邊若實在解決不了也不用強求,朕來想辦法。”
“諾。”
蕭厭解了身上大氅,縉雲連忙伸手接過,等進了裡間縉雲才低聲道:“陛下,冷宮那邊廢帝又鬨了。”
蕭厭抬眸:“鬨什麼?”
縉雲:“還是說要見您,他搶了送飯那侍衛的佩刀,割傷了自己,說您不去見他,他就死在冷宮裡。”
蕭厭聞言嗤了聲,聲音譏諷:“他是覺得,朕怕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