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參與政治,”徐依萌說道:“但我依然無法擺脫這種乾擾,鎮長先生,我大致明白您的意思,但是醫院並不能隻保證這個地區的人民的需求,如果要我來管理它,它就必須在需要的時候對所有人開放。”她說著,語氣莊重,完全不是一種商談的口氣。“另外,我需要補充能夠補充的所有藥品和設備。”
柯蒂站直了身體,他沒有料到其實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真的拒絕他的要求,隻是需要他作為交換的承諾。
可惡的東方文化!
柯蒂·普萊蒙忍不住心裡暗罵一聲,她毫無阻礙的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
“我可以答應你所有的要求,然後儘我的所能去完成,但我沒法給你充分的保證。”柯蒂說道。
“首先,鎮長先生,我的管理不能受到任何乾擾,因為我需要給你我做後盾,來讓這個醫院能夠正常有效的運行,既然麥肯齊跑掉了,那麼西利斯特我也不想留,而其他的人我都沒有意見。”徐依萌坐在那裡侃侃而談,讓鎮長先生覺得是眼前這個女人在發號施令。
“沒有問題,我全力支持。”
西利斯特是柯蒂的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說白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人,沒準現在西利斯特也在打算跑路呢,這個承諾沒有一丁點的負擔。
“還有一點,醫院要搬到帕斯卡,我們那邊有一個破產的購物中心,地方足夠大,足夠全鎮的人都住進去。”
柯蒂的眉頭皺了起來,醫院搬到帕斯卡,他們鎮上的人看病就不方便了。
“我覺得沒有必要,鎮醫院夠大,足夠有需要的人來就診。”
“不,鎮長先生,我們需要那個購物中心,如果真的康布雷要來這裡,遠離他們才是真正的安全。”徐依萌說著。
其實,搬到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麻煩不到了。徐依萌可不願為了鎮上大人物們的咳嗽感冒而浪費時間。
“還有!”看著柯蒂還想插話,徐依萌覺得一口氣把要求都說完比較好,“我需要足夠的糧食和水,小麥粉可以,蛋白餅也可以,醫院應該成為一個救助中心。如果伊諾西亞真的不管弗特瑞沃死活的話,我們也不應該指靠他們。”
柯蒂把想要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
伊莫女士說的很有道理,他讓她來掌控醫院難道不就是為了留一個後手嗎?那麼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危險,搬到帕斯卡不也是一種可以依靠的手段嗎?想想那些已經開始逃離的有錢人,柯蒂·普萊蒙知道他要是一走,那麼家族為了弗特瑞沃奉獻了幾十年的辛苦就會灰飛煙滅。
人們不會選擇讓一個膽小鬼和沒有擔當的笨蛋來成為鎮長。
柯蒂一口乾完杯中的威士忌,辛辣的液體讓他下定了決心。
“我讚同你的意見,憂鬱……女士……”他說著徐依萌的外號,心裡有種反擊的快樂。
徐依萌並不在乎,她知道自己的外號,這實際上並不算是惡意的誹謗。
“我們會需要很多的普開西靈,鎮長先生,我希望你能儘可能的拿到所有你可以拿到的抗生素藥品。”
她站起來,預示著說話即將結束。
柯蒂·普萊蒙有種錯覺,伊莫女士才是主導一切的大人物。
“我們再相見的時候,希望局勢不會變得太壞。”
她伸出手,柯蒂連忙一握,他感受到一片冰涼的感覺,仿佛眼前的漂亮女士並沒有溫熱的體溫。
走出鎮政府大廳,外麵的天空依然陰沉,徐依萌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她不喜歡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但是目前的局勢還是不免讓她擔心。
十年前的動亂所造成的創傷還曆曆在目。她想著,希望不會到那種最壞的結果。徐依萌認為在可以做準備的時候,就必須要把持的住。如果沒有發生那當然皆大歡喜,如果有她也不想事後抱憾。
步下台階,麵前的廣場上沒有什麼人影,隻有一個高大的女孩子在拉小提琴。悠揚的琴聲傳遞過來,讓她立刻就分辨出這是實木小提琴發出的聲音,就和她自己原先那把一樣,用雲杉木製作的小提琴。
不過在這裡遇見一個使用古典小提琴演奏的人?
徐依萌想著,這個時代使用這樣樂器的樂手似乎已經是絕跡的生物。
她的猜想得到了驗證,女孩周圍沒有音箱,手中所持的也隻是一把木製共鳴箱的古典琴。木製小提琴在此時實在太少見了,不單單是手工工藝已經失傳,還因為電子和聲器已經滅絕掉了絕大多數古典樂器。
現代人習慣使用數字編碼來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