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瞬間融化,想把從前的種種全部告訴餘禧的衝動無比強烈。
但餘禧說:“不著急。”
梁斟驟然鼻酸眼澀。
他很清楚。
知道真相的餘禧肯定會原諒他。
但他也清楚,他們離婚絕不隻是有誤會那麼簡單。
“禧禧,從前我做的不好,”梁斟半蹲下來,仰頭看著餘禧,他不想哭,但眼淚卻有些止不住,聲音也有些微顫,“但你給我些時間,我會向你證明,我是值得托付的那個人,好不好?”
他的姿勢再舉個戒指都能直接求婚了。
餘禧想到從前他求婚時的情形,如今一比不免惋惜自己那會兒真是虧了。
而且這話聽著怪怪的,總感覺對丈母娘下保證更適合吧?
餘禧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想笑,說:“阮女士可不覺得你值得托付。”
“啊,”梁斟從前就很怵這個看起來溫溫和和,實則脾氣火爆的丈母娘,剛隻顧著衝動示愛的腦子找回一些,突然想到:“咱媽剛還給我打電話了。”
“她怎麼會有你電話?”餘禧驚訝的都沒注意到,梁斟此刻的稱呼居然是‘咱媽’。
“我電話一直沒換!”梁斟佯裝生氣地說,他號碼被餘禧拉黑了,現在都還沒被放出來。
餘禧瞬間領悟這句話裡的怨氣,毫無歉意地哦了聲。
梁斟靜靜看著她,眼神暗示:能從黑名單拉出來了嗎?
餘禧站起來,腳尖輕輕踢了下梁斟快貼到地上的屁股,“讓開,我要出去。”
梁斟不是不想起來,而是他腳麻了,扶著床起來都有點費勁。
餘禧完全沒想幫忙的意思。
她利落地從旁邊跳出去,回頭對索性坐在地上的人說:“時間不早了,梁老師早點休息吧。哦對了,明早七點江西發微博,屆時如果您感興趣,記得起來看熱鬨哦。”
她跟吩咐手下組員似的說完就走。
梁斟沒想到自己的深情告白居然連半點回應都沒換來,騰地站起來,瘸著一隻腿飛快跳到門口,餘禧鑽出門去,用門板隔開了兩人的空間。
梁斟拽把手要開門,“餘禧!”
餘禧也拽著外麵的把手不讓他開,而後輕聲道:“晚安,梁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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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六點。
餘禧在衛生間洗漱,真真十幾分鐘後才醒。
“組長,昨晚你手機炸了嗎?”真真眼睛都沒睜開,就開始控訴餘禧的手機。
餘禧昨晚從梁斟房間出來,就把梁斟的微信和電話都從黑名單拉了出來。
但半夜又拉了回去。
這人太吵了,從十點發信息發到淩晨兩點,接連震動的手機像縮聲版電鋸。餘禧和真真被吵得彆說睡覺,就連後麵耳邊徹底清淨了,也總恍惚耳膜會偶爾傳來餘震。
昨晚跟許哥交涉後決定,江西準備今早七點左右發布道歉微博。六點四十五分,餘禧邊吃早飯邊打開電腦。
淩頌宣傳部、公關部和媒介部早已準備就緒,整裝待發,就等江西微博發出後迅速跟進。但七點已過十分,江西的微博還沒動靜。
真真有些著急,問餘禧:“要啟動B方案嗎?”
B方案是:如果江西不發,他們會單獨發布羌導和現場演員互動的花絮。
B方案雖不如A方案立竿見影,但目的最終都是一致的——都是為了把那場鬨劇引導成試戲。
餘禧:“先不急。”
她說著又給許哥發去了信息,語氣溫和地詢問對方是否起床了。
又過了十分鐘,許哥才回過來信息,直到八點半,江西的道歉微博才發出。
餘禧提前給他們準備的文案,重在強調那場爭吵是拍前試戲這種說辭,但江西發出的內容隻將該部分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更多是放在了他這次飾演反差感角色的感悟上。
複製粘貼本就不是許哥的風格,借勢炒波江西敬業、角色形象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