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法爺叫羅勝,法號鎮邪天威,你這小子,敢把本法爺立的杆子推倒,是何居心?”
羅勝左右觀察,這小子看著年紀輕輕,那頭趴著的圓滾滾的詭獸也不知有多厲害,最關鍵的是這小子有師傅。
“你師父呢?叫他出來,我倒要看看,教出如此無禮徒弟的師父,如何說?”
羅勝氣勢十足,看熱鬨的人更是人聲鼎沸,一個個人紛紛說起看到趙長河推倒杆子,踩爛傘,還揚言要在鎮子裡立山頭。
這七嘴八舌的話,讓羅勝怒不可遏,身邊的弟子要上前,羅勝攤手攔住。
“小子,叫你師父出來!”
趙長河懵了,那些之前去買東西對他和顏悅色的人,也跟著摻和,說什麼趙長河不付錢,隨意拿東西,他們敢怒不敢言。
更有甚者說趙長河看上自己閨女,要來強的。
不是......你們這?我就去買個東西,這以訛傳訛的速度簡直是離譜給離譜他媽開門!
莫婉玲就在暗處盯著,她發黑的指甲在牆壁上撓著,一旁的小石頭瑟瑟發抖。
“真沒用!這樣的廢物。我看他能淡然到幾時!”
莫婉玲一看到趙長河這處變不驚的摸樣就來氣,這小子隻是個廢物,莫婉玲隻需要一根指頭就可以把他腦袋擰下來。
心底裡的無名火讓莫婉玲的表情愈發猙獰。
為何他不怕?明明是個廢物。
趙長河樂嗬笑了,他被越來越離譜的說辭搞得哈哈大笑。
羅勝臉色凝重,心中湧起一股懼意。
這小子難道是裝弱?他身上的氣息很平常啊?
見羅勝不動,那些義憤填湧,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揍趙長河一頓的弟子也感覺心裡發麻了。
“我師父過幾天才來,這位法爺大哥,杆子確實是.......”
趙長河瞅了一眼呼哧呼哧的哞哞。
“是我弄斷的,你看要不.......”
“廢話少說,小子,今天本法爺就要讓你知道厲害。”
羅勝說完上前,頓時圍觀湊熱鬨的人便歡呼起來。
趙長河隻是微微一笑,輕鬆自然的仰著頭,完全不把衝過來的一堆人放在眼裡。
成年人的問題,就得用成年人的手段解決,喊打喊殺,那是毛頭小子才會乾的事,趙長河早就過了毛頭小子的年紀。
羅勝心裡發毛,放慢了腳步,讓幾個弟子先衝過去,手裡早已暗藏好了一些符籙,保命用的。
猛地幾個弟子停住,羅勝也停下來了,而鎮民們也都驚呆了。
趙長河燦爛的笑著,手裡拿著一疊岐山國通寶,他舉著錢,呼啦呼啦,一疊錢在風中作響。
烏雲密布的天空下,隻有風聲,所以那呼啦聲格外清晰,甚至有些悅耳,那摸樣甚是動人。
趙長河撓撓臉頰,往回一退,一屁股坐在哞哞的腦袋上,啪啪的拍打著錢。
“一張,兩張,三張......”
趙長河樂嗬的數了三張。
“這位道爺大哥,你看夠不夠?四張?”
趙長河數出第四張,羅勝臉上的疑惑逐漸融化,轉而變成了喜悅,而那些剛剛還要喊打喊殺的弟子,有人忍不住露出了大門牙來。
圍觀湊熱鬨的鎮民眼神羨慕的看著,有人摳鼻,有人咗拇指,還有人撓胳肢窩,更有甚者,扣著屁股。
趙長河滿意點頭,羅勝手心都出汗了。
“這......你小子休想要用錢財來......本法爺立下的杆子,收邪傘也破了。”
“五張。”
趙長河咧嘴抽出五張通寶,隻見羅勝已雙腿打顫,眼眶甚至有點潤了。
就差跪下叫爸爸了是吧!
趙長河隨便一想,這夥人斂財,鎮子就那麼大,就那點人,一個月給他們弄三五十兩已是頂天,還要那麼多人分。
要吃飯的嘛,加上這羅勝的乾癟樣,很顯然是腎氣不足,都快被吸乾了。
估計窮了好多年,突然間想到這麼一招,發達了,那自然少不了花天酒地,胡吃海喝。
趙長河心想。
這錢反正是老王給我的,給他們也無所謂,沒錢了去弄點生活費就行,有地我自己種菜種糧食!
趙長河起身,笑嗬嗬的走過去。
“法爺大哥,你看這賠償夠嗎?”
“不是......錢.....不錢的,是.......”
趙長河看羅勝說話都不利索了。
“不是錢的問題?”
羅勝眯眼,舉著袖子擦拭眼眶。
“是......我那收邪傘是.......”
“那是我師父的寶貝,價值千金。”
有徒弟開口,羅勝頓時眉開眼笑。
“對對對,是寶貝,價值千金呐。”
就你那破傘,扔垃圾桶都沒人要!
此時在瓦房後的莫婉玲已經忍不住了,她眼球泛紅,布滿血絲,窸窣聲作響,身體裡黑色的氣息,如漫開的裂紋般,以她為中心,緩緩延展開來。
你這個廢物!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