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擔的當然不是錢,“好朋友”嘛,談錢多不好,但你住到我家裡來也不是隻出一個人就算了,日常所用當然也要分擔。
不然住在她家裡還不出錢不出東西,甚至可能乾活都是張佩一個人來,打著所謂朋友的名義乾著白嫖的事情,真把她當成冤大頭了?!
於是姑娘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想厚著臉皮住到彆人家裡去不就是因為現在這些東西很難買嗎?
彆說寧昕要東西不要錢,就算是要錢短時間內她也付不起,至少是覺得很不劃算的。
一隻醫用外科口罩最貴的時候三元錢,現在一百隻還是每隻獨立包裝的也才不到九塊錢,還包郵。
全國範圍內都在降溫,煤炭價格居高不下,供不應求,彆說沒有,就是有,怎麼肯輕易拿給寧昕用?
“再說了,我家裡是有個煤爐,但沒多少煤球,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基本上不燒,燒的也不旺,還不如灌兩個熱水袋熱呢。”
一邊說著,張佩已經挑好了要買的所有菜,一並拿到了櫃台前,挨個稱重收費之後,拎著付完賬之後的所有東西直接走了。
出了門,人流量沒那麼密集了,姚同張佩說:“現在就已經有人開始打你的主意了。”
這不能算是個好現象。
“我的主意有什麼好打的。”張佩感到好笑,“一個獨身女孩子的東西看上去是很好搶,但是也要有搶的必要。”
煤炭不好買又不是真的買不到,封控時期有人能不斷往小區裡拉各種物品來賣,現在當然也同樣有人有路子賣彆的。
現在的這個所謂的“打她的主意”本質上還是想要占個便宜,拒絕了以後可能會給自己招致麻煩,但那一定是情況已經壞到了一定程度之後。
現在還不需要擔心。
“你不留情麵的拒絕了,還想著打人家的臉,她要是不記恨你,我名字倒過來寫。”姚冷笑,覺得張佩實在是沒有什麼危機意識。
“心眼兒小啊,她肯定因為我不願意的事情覺得是我不對。記恨更是肯定的,但問題是,她能乾什麼?”張佩可不覺得是自己沒有危機意識。
“毒蛇也好,蠍子也好,當然都是應該提防的,但是你難道回去提防一直臭蟲?”張佩沒有侮辱人的意思,但,“她至少要有能咬到我的能力,才值得我重視,不然的話我到底有什麼好在意的?”
和平年代她也就說兩句壞話,傳到張佩耳朵裡了張佩跟她理論,事情鬨大了張佩可以告她誹謗;傳不到張佩耳朵裡和沒發生過有什麼區彆?
要是真的亂起來了,彆說她親自動手,就是把張佩賣給什麼人,難道她還會怕不成?
“我們入職之前都是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訓練的,你莫不是忘了?”
“雙拳難敵四手。”
“商城裡有絕對防禦這個東西?”一次性道具,和個人空間之類的價格沒得比。
“好吧我忘了。”姚說,“隻要你在關鍵時刻用一次,就能少掉很多不長眼的。”
“是吧。”張佩笑了笑,拿鑰匙開門把買回來的東西暫時放到桌子上,預備分門彆類歸置好,“要是有數十個人發現根本不可能拿走家裡的任何東西的時候,他們自然會把我當成硬骨頭,不到實在沒辦法了不會輕易來的。”
但如果社會秩序沒有徹底崩壞,國家強製力沒有徹底失去效用,誰又願意去當一個亡命之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