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讓自己留下的女二號,靳瀾一個激靈,“臥槽!”立刻踩下油門飛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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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
時歲下了夜戲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三點了。
滿身疲憊地回到酒店,撐著最後的力氣卸了妝後倒頭就睡,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一點。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屋子裡昏昏沉沉的,窗簾的遮光感很好,她差點沒分清楚究竟是白天還是夜晚。
她今天休息,明天也隻有一場戲,相比前一陣子能輕鬆一些。
這樣想著,時歲緊繃的身體又放鬆下來,閉著眼睛讓自己整個人都陷進被子中。
“嗡嗡”枕頭下的手機響起,時歲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摸出手機開了免提。
“喂?”
“歲歲姐,你還在睡嗎?”
時歲啞著嗓子說:“剛醒。”
小江:“你餓了嗎?我去給你送飯?”
時歲:“不用,你休息吧,我自己點外賣。”
小江沒再堅持,掛斷了電話。
接了一通電話時歲清醒了不少,翻了個身下床,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簾。
入眼一片銀裝素裹。
細細的雪密密麻麻地從天而降,透過玻璃窗形成一張富有肌理感的天然屏障。時歲打開窗戶,微涼的風夾雜著雪粒落在她的臉上,吹散了屋內溫暖的熱氣。
她的房間正對著影視城,為了拍攝古裝劇建設的八角樓上已經鋪滿了白雪,灰牆白瓦,肉眼可見的地方都被一層銀白籠罩,太陽隱在雲間,陽光透過朦朧雪霧灑向地麵,喧囂被吞沒,四周寂靜,恍惚間還真的很像穿越到了古代。
她來首城這些年很少能見到這樣大的雪,在她的記憶中存在的印象很深刻的雪還停留在小時候。
母親去世後,父親就進了城裡打工,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到後來甚至一年兩年都不會回來一次,她和這個有著血緣關係的男人之間的羈絆就隻剩下了寄錢回來的信封。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一個人生活,沒有人告訴她米要煮多久才是熟了,沒有人告訴她衣服臟了不能隻用清水洗,也沒有人告訴她河裡的水洗不乾淨她頭發上的油漆,更沒有人告訴她被人用雪球砸在臉上是可以躲開的。
村裡的老師告訴她,因為她不聽話,所以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不聽話的孩子。
可她就是不明白,她應該怎麼做才是“聽話”。似乎每當天氣變得不尋常,老天爺都會來懲罰她。
他們說她是災星,克死了自己的母親,還讓村子裡的人們都倒黴,老天爺會代替他們來懲罰她。
下雨的時候懲罰她喝掉地上的臟水,下雪的時候懲罰她變成同學們可以隨意打鬨的“雪人”,後來她就知道了,每當要變天的時候,就是她又要被“懲罰”的時候。
可是從沒有人告訴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
時歲墨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片清冷的白色,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害怕那種情緒了,因為不再害怕,所以再沒有人能傷害到她。
雪絲從窗口呼嘯而來,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的臉上,直到身子從裡到外都變得冰涼,時歲才關上了窗戶。
坐在床上點開手機,除了幾個被屏蔽的群以外沒有任何人的消息。
時歲麵色如常,剛要點開電子版的劇本,屏幕上方突然彈出了一個消息欄。
【秦月】:“我要被夏添那個狗氣死了!”
【秦月】:“今天下了這麼大的雪,導演都說停工了,夏添非要拍三天後雪中的那場吻戲,說什麼有現成的景就沒有必要花錢弄道具了,讓老娘多在雪裡凍了兩個小時!他還是人嗎?!”
【秦月】:“寶貝兒我要氣死了,他人還沒進陸總的公司呢,現在就開始給你家陸總省錢了!”
時歲起先眸中沒什麼波瀾,直到看見最後一句話,指尖頓了一下,輸入:
【時歲】:“夏老師敬業,和陸先生沒關係……”消息還沒發出去,秦月又進來一句話:
“你要是敢說夏添那個狗一句好話我就再也不給你講戲了。”
時歲默默把剛才打出來的字刪掉,思索了一下,寫到:
“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