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聞言先是愣了一下,她著實沒想到時歲平時這麼一個害羞的小姑娘能坦然說出這樣的話。
秦月噗嗤笑出了聲,用力拍在她的肩膀上說:“我還以為什麼事,你想陸總了就打電話啊!”
時歲苦惱,秦月不知道她和陸遇禮表麵戀愛關係下真正的相處方式,她這樣的身份怎能隨便給陸先生打電話呢?
自從上次陸遇禮沒有回她的消息後,時歲做了深刻的反省,理所應當地把這件事當成了陸先生對她的敲打,叫她不要一時得意忘形,忘記了身份。
時歲再不會主動發消息,而陸遇禮那邊也漸漸減少了和她的溝通,兩人不知不覺間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那種若即若離的關係。
時歲魂不守舍地拿出手機,她和陸遇禮地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周一,也隻是一個敷衍式的晚安。
而接下來的一周,直到今天,就連這種敷衍式的消息都不再有了。
時歲悲觀又敏感地察覺到,陸遇禮應該是真的厭了她了。
也許等她從容城回去,李哥就會拿著一張銀行卡把她“請”出竹園,後半輩子她就要靠著這筆分手費和那丁點和陸先生可憐的回憶度過一生。
也不一定還有一生吧。時歲絕望地想。
環在胸前的手不由自主地狠狠叩在手臂上,月牙形的指甲印藏在厚重的衣袖中,就如同她藏在心裡的那些傷痕一樣。
看來他們說的沒錯,她就是壞孩子,要接受懲罰,還有什麼懲罰要比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幻想再失去要更加痛徹心扉的呢?
見她沒說幾句話又愣神,秦月敏銳地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傷感,心思滾了一圈,心下輕輕歎氣。
陸總那樣的人,相處起來肯定是和普通人不同的。
她雖然不知道時歲和陸總是怎樣相處的,但隨便想想都知道十八線小明星和大總裁談戀愛肯定是不會很輕鬆的。
“好了寶貝,三十一號我來片場陪你,你是不是想去看煙花呀?等你下了夜戲咱們一起去看。”秦月笑眯眯地看著她說。
時歲想了想自己夜戲結束的大概時間,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不去陪夏添老師嗎?”
“不管那個狗男人,咱們姐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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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組的時間很緊張,很快就到了年底。
開機的這幾個月大家都疲憊不堪,林樹平最後給了兩天假期,元旦兩天休息,晚上大家一起聚餐。
時歲手裡的劇本已經翻爛一多半了,這最後一場大戲過後她的戲份基本就很少了。
秦月今天的心情很好,可能是隻有一場戲的原因。
她早晨下了戲以後就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翹著二郎腿捧著奶茶坐在副導演旁邊的椅子上吊兒郎當地看戲,還時不時在夏添NG的時候幸災樂禍地嘲諷幾句。
時歲上午的最後一場戲是和夏添的對弈,這場戲沒什麼難度,但不知道為什麼夏添卻NG了兩次。
“表情不對,再來,楚王不要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春娘欠你錢不還了嗎?”林樹平冷漠的聲音傳過來,時歲明顯感覺到眼前的人臉色又黑了一度。
時歲瞅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也不知道今天誰惹了這位脾氣不怎麼好的男主角,他要是再不收收渾身的戾氣,林樹平估計要發飆了。
但這話她沒法說,夏添是影帝,她區區一個十八線有什麼資格教人家入戲?
秦月在後麵悠哉悠哉地吸奶茶,她發現她現在最喜聞樂見的事就是看夏添黑臉。
“調整一下,各部門準備。”
夏添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隨著導演的一聲開始,他睜開雙眸,裡麵終於平靜如一潭湖水。
這場戲終於有驚無險地過了。
時歲扶著頭上戴的華麗重冠起身,就看見夏添蹭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向導演那邊,時歲瞪大眼睛以為就要看見傳說中的暴躁影帝pk嘴毒導演的大場麵,結果夏添繞過導演椅,一把把舒坦坐著的秦月拎了起來扯到後麵換衣服的房間裡去了。
時歲默默收回眼。
五分鐘後,秦月怒氣衝衝地從裡麵走出來,跑到時歲身邊把夏添從頭到腳損了一遍。
時歲選擇性忽視她微紅的唇瓣,非常懂事的在一邊附和她。
休息的時間就在秦月憤怒的吐槽中度過了。
下午兩點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時歲一直在拍戲,等她最後一場戲結束時整個人已經累得沒力氣換衣服了。
小江幫她一起脫掉繁瑣的長裙,時歲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回去休息吧,一會秦月開車來接我。”
小江把戲服交給服裝助理,道:“那歲歲姐你早點回來,到酒店給我發個消息。”
時歲“嗯”了一聲應下。
這時秦月給她打了個電話,時歲跟小江道了個彆便去找她了。
剛打開車門,就看見秦月笑眯眯地在後車座向她招手,前麵夏添木著一張臉坐在駕駛位。
時歲疑惑地看了秦月一眼,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人臉皮厚,非要跟來,歲歲咱們不理他,他願意當司機讓他當去。”
時歲驚疑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