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太後這句話說完,溫疏直接哭成了個淚人,從小到大,裝哭的本事她練得最好,“太後,小女知道您是好心。可如今被羅小將軍這般說我,我哪裡還有臉再說親事。我我我……我不如青燈古佛入了尼姑庵得了!”
說完,竟是直接朝著外頭跑了出去。
一時間,太後更是無言以對,這?
這也太沒規矩了。
溫文清隨即起身道:“小女性情向來高傲,怕是一時接受不了羅公子的拒絕,不堪於人前受辱。微臣替小女向太後賠個不是了。”
“無事無事。”溫丞相都這麼說了,太後已然不得再追究什麼。
這一場壽宴被鬨了一通,到底是早早結束了。
等到顧珩送皇後回宮時,皇後歎息道:“你往日總說溫家女兒對你有意,隻是困於身份,難以明說。可我與太後已經多次試探過,今日你也親自瞧見了。她根本無心與你,珩兒,你是皇子,是母後唯一的孩子,你該知道怎麼做。”
皇帝年紀漸長,朝中立儲君之聲漸起,想要獲得更多朝臣的支持,聯姻與子嗣都是必走的路。
“是,兒臣明白。”顧珩直視著皇後的視線,重重點頭,“王妃之選,全憑母後做主。”
“好好好,有你這句話便成。”皇後欣慰不已,“私鹽之事,怕是還需要你跑一趟。你且,多注意安全。此事能否水落石出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益的人是誰。”
句中的意思,顧珩一點就通。他回道:“兒臣,必不負父皇與母後的期望。”
“二殿下,這禮還要送去溫府嗎?”等回到了宮殿,自幼跟在顧珩身邊的服侍的王福公公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顧珩自揚州帶了一箱子精致有趣的小玩意兒,大多是民間之物,木偶、皮影、翻花繩等等,隻因溫疏曾說過:“若是可以,我最想與二殿下做一對民間的平凡夫妻。”
他信以為真,如今看來,隻是被她騙了一場罷了。這些東西,怕是送給了她,她也不曾認真看過吧。想到今日,她脖子上戴著的那條紅玉吊墜,終究還是有了一絲心軟,顧珩道:“不用。先鎖進庫房吧。”
等到月色高照之時,顧珩在床上輾轉反側。無礙,她不願做他的妻,不願進宮。可是這世間的事情,從來都不是看誰願不願意,而是能不能夠。
溫府的馬車內,溫疏懶洋洋地躺著,這日子真是愈發不好過了。
綠蕊提著一盞油燈,拿著驅蚊止癢的膏藥,一點一點地塗在溫疏已經紅腫的胳膊上:“太後也是,夏夜裡辦壽宴,這多招蚊子啊!”
“皇家的人,花招多著呢!”溫疏今日算是徹底得罪了太後,更是連皇上也得罪了。不過,最要命的,還是得罪了顧珩。
不過,時至今日,也該是撕破臉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