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無情破滅他的希望:“不,草蘆沒什麼秘境,你看到的草蘆,就是草蘆的全部。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曾經草蘆已幾乎化為灰燼,隻有現在這一座荒山和草蘆幸存。”
說話間,段天涯帶著淩雲進入草蘆。
草蘆看起來很簡陋,隻有一百多平米,一共三間房。
再多來一個弟子,這草蘆都要住不下。
然而,淩雲在踏入這草蘆的一瞬,就察覺到這草蘆的不同。
他忽然想起段天涯之前的話。
之前段天涯的話,其實便已預示著什麼。
霸主勢力的更替肯定極為慘烈。
那場毀滅草蘆的災難,也必定恐怖。
可草蘆卻有一座荒山和一間草蘆幸存下來。
無疑,這並非敵人仁慈。
而是這座荒山和這間草蘆,本身極為不凡!接著淩雲在草蘆裡,看到一名邋遢道人。
這邋遢道人,手握酒壺,爛醉如泥。
“老師,你又酗酒了。”
段天涯皺眉。
他的老師,乃是玉至尊,世間有數的頂尖大能。
尋常酒肯定沒法讓這等人醉掉。
但老師喝的酒,名“神仙醉”,酒性極強。
加上老師是有意求醉,所以才會喝的大醉伶仃。
淩雲麵露異色。
這個酒鬼,就是草蘆之主?
草蘆給他帶來的意外,還真是不少。
“一壺濁酒一場醉,萬丈紅塵萬裡煙。”
草蘆之主醉醺醺道:“小涯,來,陪老師飲酒,咦?
這是誰?”
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發現淩雲的存在。
“老師,這是淩雲。”
段天涯道:“從今以後,淩雲便是我草蘆的新成員。”
“淩雲?”
草蘆之主先是迷迷瞪瞪的。
過了會,他似乎想到什麼,醉意驀地清醒不少:“渡劫之境,又叫淩雲,小涯,你彆告訴我,他是山海域那個淩雲?”
“就是他。”
段天涯淡定道。
“胡鬨。”
草蘆之主急了,“小涯,你這不是胡鬨嗎?
那淩雲,可是得罪了黃金獅族和元族,你把他招進來,這不是給我草蘆招災?”
“我草蘆與黃金獅族和元族,本就不對付,再得罪他們又如何。”
段天涯道。
“不行,我才是老師。”
草蘆之主道:“小涯,你豈能不經我這老師允許,就擅自收人。”
說著,他看向淩雲:“小子,你哪來的,回哪裡去。
你也看到了,我草蘆破敗得很,根本配不上你這種天才,你還是找個更強大的勢力比較好……”“老師!”
沒等草蘆之主說完,段天涯就板著臉打斷他,“你究竟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草蘆的破敗,敵人的強大,讓你心灰意冷,所以才日日求醉。
但這不是你我逃避的理由。
人,可以失望,可以失落,但不能絕望,更不能自我催眠。
何況,有些事做了未必會成功,但若永遠不去做,那就是真的絕對不會成功。
不積細流,無以成江海。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
老師,草蘆不說重振輝煌,想要延續下去,我們都必須要做些什麼。”
淩雲驚詫不已。
草蘆之主和段天涯這對師徒真有意思。
其他宗門,那都是老師訓斥弟子。
到草蘆這卻反過來,成了段天涯在訓斥草蘆之主。
“咳咳,小涯,這有外人在,你怎能一點麵子都不給為師留。”
草蘆之主羞惱道。
“淩雲已是我草蘆二弟子,不是外人。”
段天涯。
二弟子?
淩雲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段天涯是大師兄。
那他豈不是二師弟?
“小涯,你知道你這決定意味著什麼嗎?”
草蘆之主歎道:“你我若這樣安安穩穩過下去,那些大勢力對我們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不會太過為難我們。
可要是讓他加入草蘆,那些勢力恐怕就不會容忍我們繼續苟且了。”
“老師,你怕那些勢力嗎?”
段天涯不答反問。
“我怎麼可能怕他們。”
草蘆之主道:“我怕的,是草蘆亡於我手。”
段天涯麵露笑容:“那我們繼續這樣苟且下去,又能苟且多久呢?
老師,其實你很清楚,繼續這樣下去,草蘆遲早還是要滅的。
與其如此,何不奮力一搏。
這樣哪怕草蘆將來真被滅,我們也不會悔恨和遺憾,起碼我們真的拚過。”
話音未落,天空忽然被人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