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師弟,徐師弟。”
過了會,楊岱忽然又道:“我知道,你們兩個平日有些誤會,但大家都是同門,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因為一點誤會,就將關係弄得那麼僵。
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你們給師兄我一個麵子,相互敬杯酒,借此一笑泯恩仇,如何?”
徐朝東臉上浮現譏諷之色,沒說話。
楊岱隻好看向淩雲:“淩師弟,你先來做個示範,敬徐師弟一杯。”
淩雲根本沒想過要和徐朝東泯什麼恩仇。
但他也知道,楊岱這是出於好意。
想著今天是楊岱的大喜日子,他也不願意因為一個徐朝東破壞氣氛。
當即,他就舉起酒杯,朝徐朝東示意了一下,然後一口引下。
“好。”
楊岱在旁邊喝彩,“淩師弟豪邁,徐師弟,你看淩師弟這麼有誠意,你又何須再計較以前那點小事。”
然而,徐朝東並沒有舉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楊師兄,我今日有些不適,不宜多飲酒,這杯酒就不喝了。”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臉色一變。
徐朝東這樣做,非但是當眾打淩雲的臉,也是不給楊岱麵子。
楊岱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好看:“徐師弟,大家都是同門,何必這樣?”
“我有我的想法,楊師兄還是彆多管。”
徐朝東淡淡道。
看他的架勢,儼然再無半點對楊岱這個大師兄的敬意。
楊岱除了惱怒外,心頭更多的還是發寒。
他知道,這是張鐵心這段時間,對徐朝東的過於重視,將徐朝東的心養大了。
想到不久前,徐朝東還對他畢恭畢敬。
結果轉眼就是這幅嘴臉,他就覺得張鐵心那樣重視徐朝東,未必是對的。
而一時間,楊岱都不知道再說什麼。
徐朝東擺明已不賣他的麵子,他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被徐朝東這麼一弄,包廂內原本愉快的氛圍,霎時就變得有些僵硬。
“哈哈,楊師兄,這隻是小事,大家不必多想,來,飲酒!”
還是淩雲出麵化解氣氛。
徐朝東的作為,已讓他心中充滿了冷意。
但事情一碼歸一碼。
楊岱對他還是不錯的。
今天又是楊岱的大好日子。
楊岱好心邀請他來赴宴,甚至還想為他化解和徐朝東的恩怨。
他自然不能毀了楊岱的這場酒宴。
其他人也很識趣,就仿佛這件事沒發生過,笑哈哈的含糊過去。
楊岱臉上重新擠出笑容。
隻是這笑容,明顯已有幾分勉強。
“淩師弟,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楊岱給淩雲傳音道:“我是真沒想到,徐朝東是這種人。”
“師兄你是好意,我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委屈。”
淩雲笑著回應,“何況,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這件事錯的是徐朝東,與師兄你何乾。”
今天發生這件事,他非但沒覺得不爽,反而格外舒坦。
在這之前,念在徐朝東是雷鳴武館弟子的份上,他對徐朝東多少有點留情。
但徐朝東公然不給他和楊岱情麵,那麼自然而然,他也無需對徐朝東留情麵。
轉眼間,一個時辰過去。
這場酒宴草草結束。
這時,淩雲看向楊岱道:“楊師兄,酒宴是否已結束?”
“酒宴是已結束,如果師弟覺得還沒喝夠,我們可以改日再約。”
楊岱笑道。
淩雲點點頭:“那就好。”
楊岱舉辦酒宴的時候,他自然不好做什麼。
但現在,既然酒宴已經結束,那他便無需再有顧慮。
不過沒等淩雲行動,包廂門外,一個酒樓的女侍者,端著一個托盤,朝這邊走來。
這女侍者行走地方所處的角度,正好是徐朝東的視線死角。
其他人都能看到這女侍者,唯獨徐朝東看不到。
加上剛才,徐朝東喝了不少靈酒,思維難免有些遲鈍。
於是下一刻。
咣當!剛走出包廂的徐朝東,就與那侍女相撞。
那女侍者手中的托盤,頓時墜落地麵。
托盤裡麵,赫然是一盅湯。
隨著托盤墜落,盅碗碎裂,裡麵的湯水也都灑落四周。
“你這人怎麼回事?
走路不長眼?”
王尊指著這女侍者訓斥道。
徐朝東皺了皺眉,顯然也有些不悅,但都分明沒把這件事當成什麼大事。
然而,那女侍者卻是臉色煞白,仿佛闖了什麼滔天大禍,恐懼無力的癱坐在地。
“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明明是你們的人撞到這位女侍者,結果你們居然還在這倒打一耙。”
“就是就是。”
旁邊看不過眼的人都為這侍女打抱不平。
其他人的視角,可都和徐朝東不同,不知道女侍者是處於徐朝東的視線死角位置。
他們隻看到,是徐朝東極為霸道,徑直撞向那女侍者。
而能來這長樂樓的,身份都是非富即貴,即便看出徐朝東是上至尊,也沒有幾個人會怕。
見自己和徐朝東似乎犯了眾怒,王尊縮了縮頭,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