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隻腳,都踏出了事務所的大門。
但轉念一想,按照王言的說法,他今天要帶著陸曼曼到種子公寓。
大概率晚上會在公寓裡頭住下。
如果遇到的話,他肯定會懷疑我在跟蹤他。
很容易把我,和昨晚潛入他家中的神秘人聯想到一起。
這樣可不行。
我回到裡屋,用膠水將自己的眼瞼上拉,將嘴巴和鼻子輕微的外擴了一下。
往小了說,就是化個妝。
往大了吹,這就是易容術。
一點輕微的五官改動,就能讓人的麵部大變樣。
我此刻的模樣,如果是白天,親近之人或許能察覺出是我。
但是等到晚上八點,天黑以後環境暗下來,絕對沒人能認出我的身份。
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我動身出發。
這一晚上,又不知要經曆怎樣的事情。
我有些自唉的歎了口氣。
這次我找啞巴,定製了幾樣東西,相當沉。
若是背久了,難免影響體力。
我習慣性的想把東西,丟進車的後備箱裡。
但旋即意識到,我自己的汽車,早就丟了。
最近又忙又沒錢,也一直沒顧得上換輛新車。
隻好繼續打的了。
我搖了搖頭。
邁著沉重的步伐,拖著背包走出了巷子,揮手打的。
可打的,卻遇到了麻煩。
每當我攔下出租車,提到要去種子公寓的時候,司機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無比,口中罵罵咧咧,一踩油門走得乾乾淨淨。
比見了瘟神還緊張。
我隻好改口,將地點改成小龍坡,但依舊沒有司機願意拉我。
小龍坡也不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頓時頭大。
實在沒辦法,我隻好讓司機,將我拉到南都城區最北郊。
這裡離小龍坡,大概有七八公裡那麼遠。
沒辦法,司機到了這裡,我再加錢,都死活不願意出城。
我隻好背著沉重的包裹,呼哧呼哧的往前趕路。
這麼一耽擱,時間就慢了下來。
不一會兒,天色陰沉了下來。
我看了看表,照這個樣子,想趕上八點前直播,我得跑斷腿才行。
可這樣的話,耗光體力到了種子公寓,豈不是白白送人頭?
下次直播前,一定要搞輛汽車才行。
我蹙眉許久後,
忽然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我跟秦煜第一次去大生紡織廠探險的時候,同樣遭遇車子拋錨問題。
秦煜背著我,偷偷招來了陰車。
也就是大墨鏡的4路公交車。
雖然上車之後,我們差點下不了車。
但最起碼,那趟陰車讓我們順利趕到了大生紡織廠。
要不……
我也試試搭陰車這門神通?
之前秦煜告訴我她怎樣學會這門神術時,將搭陰車神通的細節,通通告訴了我。
尤其是搭陰車最重要的引導圖案,我印象深刻。
有點像長了八隻腳的老鼠抱著一個小土坡。
我修煉天眼神鑒後,勉強算半隻腳踏進門的修士。
應該能夠催動這門神通。
如果招來邪門的陰車,比如大墨鏡這種禍害,大不了不上車便是。
這麼想著,我踱步到不遠處的站台邊。
搭陰車,需要通靈之物,以及施法者的信物做引導。
我身上沒有彆的東西,索性土豪一把,將劉半仙給我的離人淚,滴了一滴在手上,又從眼縫裡擠出一滴我自己的眼淚,混合在一起。
旋即,我小心翼翼的抬起濕潤的指尖,在公交車站牌上寫下‘小龍坡種子公寓’幾個字。
寫罷後,在這幾字之上,畫上一個複雜的圖案。
不知是否耳鳴,依稀之間,我聽到一聲汽笛轟鳴。
很快。
字跡乾涸。
我寫在公交車上的字跡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自己的神通,究竟成功沒有。
隻能坐在站牌前,靜靜地等待著。
天色有些漆黑。
北郊很空曠。
一個人影都沒有。
孤獨和蕭瑟感,彌漫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