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說話。
氛圍沉重的,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一晚上,遇到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小胖子有點兒腦殘,似乎還沒意識到這張照片究竟代表著什麼,指著照片大聲回應道:
沒錯,就是這個女人。
所有人都看到了,剛才這個母夜叉罵我們的時候,就是這個凶了吧唧的表情。
她到底是誰來著?
瓜皮帽喉嚨滾動,隨後苦笑一聲:
我說小胖子,你他娘的就彆拿老子開涮了
照片上這母夜叉,真的是我老婆。
但是她早就已經入土了,這麼多年過去,估計現在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了,還怎麼從墳堆裡爬出來找我?
她的墳就在公寓後邊不遠處。
你們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到後麵看一看。
墓地的碑麵上,還刻有她的遺像。和我手裡的照片一模一樣。
你們他娘的,裝神弄鬼真有一手。
是不是剛才我走的時候,你們在櫃台下邊發現我老婆的遺照,一時興起合著夥兒說瞎話來騙我?
老子真是多少年沒遇到過你們這樣的活寶了。
過了今晚你們趕緊滾,老子這棟公寓不歡迎你們。
瓜皮帽雖然一口一個我們在開玩笑,但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緊張,甚至額頭都在冒汗。
顯然,他知道我們沒有在說謊。
這孫子,估計也藏著一肚子的秘密,我在心中暗自揣摩。
怎麼說,要不要過去看看?
紋身男的臉色陰晴不定,他也察覺到了瓜皮帽的異樣,想看看母夜叉的墳究竟是真是假。
不著急
當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山羊胡老頭,他是我們破局的關鍵所在。
母夜叉的墳如果真的存在,我們晚一點去那個墳也不會跑
但那個老頭跑了,麻煩可就大了。
我掃了一眼瓜皮帽,解釋道。
眾人頓時連連點頭,認可了我的說法。
雖然進了房間,但是我們默契的沒有將腰上的繩子取下。
短短一根麻繩,將我們六人彼此連結在一起。
在這樣恐怖的夜晚,在這棟陰森的公寓裡,給了我們一絲近乎奢侈的安全感。
我們排著隊穿過一樓的長廊來到116房間。
背心司機拿著鑰匙正準備開門,可讓人意外的是
116房間,此刻門扉居然半掩著。
山羊胡老頭兒莫非知道我們要來,還是他在等彆的客人?
都機靈點兒!
背心司機指了指纏在我們腰間的繩子。
待會兒如果房間裡發生什麼變故,需要打鬥或者追人的話,這根繩子很可能會成為束縛。
所以他希望眾人彼此之間做好配合。
得到我們肯定的答複後,背心司機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入房間。
吱鈕。
被腐蝕的門軸被推動,發出的聲音讓我牙齒一陣發酸。
推開大門的瞬間,我們全部衝了進去,想第一時間將屋裡的人給控製住,唯恐山羊胡老頭兒作妖。
但下一秒,我們就都愣住了。
那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兒,早已不見了蹤影
大半夜的,他能去哪兒了?
難不成雙馬尾真是他綁架的?
他忙著將雙馬尾肢解拋屍,還沒來得及趕回房間?
亦或是,他已經知曉身份暴露,率先跑路了?
你們看這裡。
我正胡思亂想,站在不遠處的小胖子忽然大喊大叫了起來。
他的眼神,充滿了異樣的恐懼。
我湊過腦袋,順著小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他居然指著山羊胡老頭先前揮毫潑墨的那副畫。
畫是好畫,清新脫俗的水墨畫。
我在警衛大學的時候,學過一些藝術鑒賞類的課程。
山羊胡老頭的畫風和功底,很是不錯。
如果加上媒體的包裝和權貴的吹捧,輕輕鬆鬆就可以被包裝成一代宗師。
但小胖子這種憨貨,肯定是欣賞不來這種藝術品的。
他應該是在畫卷上發現了什麼詭異的東西。
我太陽穴鼓起,催動天眼神鑒,眼中弧光閃爍,向桌上的那幅水墨畫掃去。
畫的內容,依舊是種子公寓的平麵圖。
所有房間,甚至包括櫃台和樓梯,都在畫中有所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