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這鬼公寓,還住著醫生?
騙鬼呢?
我在一旁聽的直翻白眼。
就聽王言還在那邊瞎叨叨:我跟你說,這個老中醫,可是真的不一般。
她年輕的時候,跟人打了一輩子交道,救死扶傷,把身子骨給累慘了。
退休以後,為了圖清淨,這才特地躲開繁華的人群,挑這種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住。
這是有才華之人的通病,一個比一個不合群。
這種大牛,平時想見一麵都難,還是我借我老爹的名義,才請出了這尊老古董,答應幫你檢查檢查身子。
看看咱們的孩子,究竟發育得怎麼樣。
有什麼先天性的毛病,她也能提前給你治好。
可是,如果是檢查的話,不能等到明天嗎?
大晚上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嚇人了
陸曼曼還是有些膽怯。
她之前在警衛大學的時候,膽子可是相當的大。
這麼多年從一線崗位退下來後養尊處優,再加上生了孩子,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也沒了。
人都是會變的。
我在一旁聽著,感慨萬千。
那個醫生,她古怪的厲害,隻在晚上才見客人,而且一般隻在十二點以後。
咱請人家看診,得由著人家的意思不是?
親愛的,你放心吧,咱們待會兒谘詢過後,找個舒服的房間住上一晚,又不在外邊瞎溜達,出不了意外的。
你如果不願意的話,待會兒檢查完了之後,我就帶你回南都,我們開著跑車速度也很快,回去也要不了多久。
你彆擔心,不管出什麼事,我都會在你旁邊的。
在南都,沒有我們王家鎮壓布下的事情。
聽著王言誇下海口,陸曼曼的心這才安定了一些,在他的攙扶下,二人進入到了種子公寓之中。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種子公寓,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王言這孫子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
但我倒也沒急著進去,而是從懷中掏出七苦蟲穢怨,還有七苦蟲血精,仔細將周身給擦拭了一遍。
將在‘執念牢籠’中的傷口給處理過後,我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摸索到了那口水井旁,打算從井中打點水,將身上的汙漬給清洗乾淨。
畢竟先前在‘執念牢籠’裡,我過得實在淒慘,身上的衣服又是被燒焦,又是遍布劃痕,落滿鮮血,黑水,和塵土
簡直比叫花子還邋遢。
如果讓我以這副姿態進入種子公寓的話,怕是還沒登記,就要被所有人給注意上了。
到了井邊,我用繩子打了幾桶水上來,將身子給清洗了一遍。
我這一晚上鬨騰得相當厲害,運動量很大,額頭到現在都在冒汗。
但是被這井水一澆,頓時冷得我直打哆嗦。
和在‘執念牢籠’中的遭遇一模一樣,這井裡的水實在是冷得嚇死人
想到這口古怪的井,我趕忙在口袋裡麵摸了摸,摸到一張皺巴巴的黃紙。
這張紙還在
我之前為了滅火,特地跳到井下舀水的時候,在水麵上看到這張黃紙靜靜地漂浮著。
我看著特彆,就順手帶在了身上。
沒想到它居然也不是‘執念牢籠’內的東西
現在想想,早知道先前經曆的一切都是幻境的話,我也沒必要費這麼大功夫去打水救火了,差點把自己給害死在井裡。
這麼想著,我不禁更加好奇了起來
那個將我救出牢籠的賣櫻桃老頭究竟是什麼身份?
若是沒有他的提醒,我今晚根本沒有辦法逃出‘執念牢籠’,甚至有可能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身處執念之中。
那個老頭,莫非是‘道盟’的人?
在一通胡亂猜忌之下,我也終於洗好了身子,將破破爛爛的衣服丟到一邊,從包裹裡麵掏出一套嶄新的衣服換上,整個人頓時感覺舒坦了許多。
我又舀上來一桶乾淨的水,對著水麵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麵孔,還好
今晚遭遇雖然波折,但我沒有破相,先前畫好的易容妝,也都還在。
當下這副麵孔,加上四周陰沉的環境,估計就是陸曼曼跟我還在處對象那陣,都沒辦法將我認出。
為了保險起見,我又從包裹裡掏出一副沒有鏡片,隻有鏡框的眼鏡戴在鼻梁上。
這樣一來,整個人的書生氣頓時濃鬱了許多。
就是熟人,也很難把這幅麵貌,和我這個打打殺殺的糙漢子聯係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