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捋山羊胡,樂嗬嗬的說道。
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手機彈幕亂糟糟的,似乎有人說了一句爆炸性的話,引得水友們紛紛嘩然。
我正欲低頭看,忽然聽到背後暴喝一聲:
“大半夜的,你們在乾什麼呢?
鬨哄哄的,讓不讓彆人睡覺了?”
我們扭頭,就看到一個母夜叉似的人物站在公寓門口,橫眉怒目,指著我們厲喝道。
“我們同伴丟了,現在在找人。
你是誰?”
我們一頭霧水。
“我是這家店裡的老板娘。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丟?
肯定跑外邊去了。
而且就算丟了,怎麼會丟到彆人的房間。
住這裡的房客,可都是大好人。
你們這樣騷擾彆的客人,以後誰還在這裡住?”
好人……
我一臉汗顏。
跟充氣娃娃約會的大背頭律師。
在這條路上走了六十多年,偏偏在今晚找不到回家路的賣櫻.桃老頭。
流離失所,房間內遍布抓痕的黃臉孕婦。
在屋裡打著個黑傘,燈都不開,跳廣場舞的神經老太。
力大無比,凶神惡煞的母親,躺在床上渾身發顫,一聽人說話就落淚的女兒。
房間內紅紅綠綠,鬼畫符一樣寫滿‘一定要去203房間’的失蹤胖女人。
再加上衣著怪異,大半夜跑公寓裡邊寫生的古怪老人。
這就是你說的大好人?
找遍南都,不對,找遍全世界,你都不可能找到這麼多古怪的房客。
我在心中瘋狂吐槽。
但想著想著,我忽然臉色一變……
這個母夜叉,說自己是種子公寓的老板娘?
我一臉狐疑道:
“之前戴瓜皮帽的那個男老板,跟我們說……
他媳婦兒已經死去多年了……
你怎麼會是老板娘?”
這母夜叉……
該不會是鬼吧?
哪知道被我這麼一說,母夜叉眼睛都紅了:
“這個挨千刀的!
老娘活得好好的,他居然敢這麼說我!
當初累死累活,弄好了公寓。
現在他居然想我死!
好一個人獨吞公寓。
我怎麼說大晚上這王八蛋不回家,肯定是跟那個小賤人快活去了!”
母夜叉頓時怒了,衝到胖女人所在的111房間,一腳踹開房門,凶神惡煞地衝了進去。
看來,她口中的小賤人,應該是胖女人了。
母夜叉在胖女人的房間,自然什麼都沒找到。
她罵罵咧咧,衝出了公寓:
“王八蛋,彆給我抓到你們……
給老娘抓到你們,一定要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吃不了兜著走。”
母夜叉氣衝衝地離開。
也顧不上再去管我們,一溜青煙消失不見。
似乎去找瓜皮帽算賬去了。
女人身上,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是那種長期泡在死水裡,帶著腐臭和魚腥的味道。
而且,還隱隱約約夾雜著……
淡淡的血腥味。
很是難聞。
“這是什麼?”
女人奔出去後,我忽然發現她先前停留的過道上,落下了一樣東西。
像是一張紙。
我上前一步,將紙撿起來。
頓時駭然。
是一張五十塊錢華幣。
紙錢背後,黏糊糊的。
翻過來一看,背麵沾滿了血跡。
有被人反複揉.搓的痕跡。
我之前開.房的時候,給了瓜皮帽100塊錢。
瓜皮帽當時找給我的50塊錢,拿在手裡,黏糊糊的。
翻到背麵,我發現上邊有血漬。
因為躊躇要不要入住203房間,所以我多開了一個房間備用,將這張沾血的五十塊錢還給了瓜皮帽。
瓜皮帽把錢拿在手裡,摸著背麵的血漬,反複揉.搓。
看得我一陣作嘔。
這張鈔票,看背麵的揉.搓痕跡……
應該就是轉經我手,最後揣進瓜皮帽兜裡的那張。
錢……
落在了母夜叉手裡,那就意味著,瓜皮帽應該回家了才對。
最起碼,意味著她不久前剛剛遇到過瓜皮帽。
為什麼她會撒謊,說瓜皮帽沒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