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聽到他的聲音,我的牙齒都忍不住上下打顫。
這個人,簡直變態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我的頭頂,此刻盤旋著,二十多個懸浮的‘氣球’,也就意味著,二十個鮮活的生命,死在了小醜手中,甚至死後,也不得安寧。
白鼻子小醜,站在房間正中的位置,猩紅的月光,不知是否巧合,彙聚在它所站的位置,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燈一樣。
“讓我們來數一數,頭頂上的氣球,一共有多少隻,一,二,三……二十三……”
白鼻子的聲音,抑揚頓挫,它每報一個數字,我的心就砰砰跳一下,一邊警惕著四周漂浮的人皮氣球,一邊還要防備白鼻子小醜搞出什麼幺蛾子。
“咦?”
白鼻子小醜,忽然蹙眉,眼睛瞪得大-大的:“派對上的氣球,一共有二十四隻才對,為什麼會忽然少了一隻呢?”
他露出誇張的表情,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許久之後,戲劇性地一拍額頭:“我知道了,肯定有一隻搗蛋鬼,趁我給氣球吹氣的時候,跑到我的嘴巴裡去了。
下麵請欣賞我的第一個魔術節目,變氣球。”
說罷,白鼻子嘿嘿笑著,張開了嘴巴:“小家夥,自己出來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隻手掌……從他的嘴裡,鑽了出來,準確的說,是一隻,乾扁的手掌,沒有骨頭,沒有肉,像是一幅橡膠手套。
整隻手掌全部鑽出嘴巴後,就不動了。
“這小家夥,還挺懶的,下麵,還是讓我來動手吧。”
白鼻子口中含著乾扁的手掌,說話含含糊糊,聽的我毛骨悚然。
它拽著那隻手掌的皮,一個勁兒地往外拉,與手掌相連的部分,被它一點一點從喉嚨裡拉出。
說實話,我在電視上,看到過跟這個類似的魔術表演。
但是魔術師,從嘴巴裡拽出來的,頂多是三四米長的彩色綢緞,或者手帕之類的東西。
白鼻子小醜,拽出來的……
卻是一副,完整的人皮……
我從未想過,人皮,能有這麼長……它從喉嚨裡拽了許久,都沒個儘頭……
時間,過得慢得嚇死人。
白鼻子小醜,終於將這張人皮,從嘴巴裡,拽了出來。
隨後,它張大了嘴巴,給我看它的咽喉,向觀眾示意,它的表演,並沒有作假。
“對於不乖的‘氣球’,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應該給它,一點小小的懲罰,讓它不敢再搗亂。
下麵請欣賞第二個節目,捏氣球。
觀眾朋友們,你們有什麼,很喜歡的動物嗎?”
白鼻子嘻嘻哈哈笑著,看向我們。
田心源抱頭縮在地上,估計跟休克沒兩樣,我臉色鐵青,尿都差點被嚇出來幾滴,我們兩個,自然不會跟他互動。
白鼻子自討沒趣後,倒也不惱:“看來,我們的觀眾,選擇將主動權,交給表演者。
那麼,就讓我來說一個最喜歡的動物吧。
我最喜歡的,是豬。
因為豬,和我很像……
豬,活在豬圈裡,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飼養的人,隻要你活著,根本不會關心你,其他一絲一毫的東西。
孤兒們,在孤兒院,過著同樣的生活。
唯一的不同點,養豬的人,需要豬的肉,而孤兒院,需要的是孤兒們的痛苦……”
白鼻子小醜,嘴裡說著話,他的手上,同樣沒有閒著。
吐出的‘氣球’,被它拿在手上。
他對著‘氣球’,猛地一吹氣,‘氣球’,就鼓了起來。
能隱隱看出,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根據我這麼多年的心得,氣球,最好的用料,就是這麼大年紀的小孩。他們的皮膚,很緊致,很有彈性,如果歲數太小,做出來的氣球,就太小,不夠喜慶,飛不高,如果歲數太大,氣球的柔韌性和彈性不夠,就沒辦法表演這個節目。”
白鼻子一邊解釋,一邊將手裡的氣球,打了許許多多的結,之後,對各個部分進行拉伸和壓縮……
一張充氣的皮,在他手裡,像橡皮泥一樣,變來變去。
靈活的,好像這張皮,活過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