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的是那個遍體鱗傷,不想再受傷害的你。
你隻是想要有人陪著你,而我,隻不過是你用來愛自己的工具罷了。
你若是真愛一個人,為什麼不肯改一改自己潑辣的脾氣?
那麼多人離開你,你從來都不認為是你的原因。
你殺死繈褓中的女兒,卻怪我離開你。
你變成女魃,將人間變成煉獄。讓三萬多無辜者白白丟掉性命。
你不內疚,卻美其名曰:為愛不顧一切,為尋找我做出的犧牲。
犧牲的是那三萬多名無辜的生靈,你究竟做出了什麼犧牲?
你從不反省自身,一直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受害者。
你眼中的自己,簡直就是林黛玉。
你愛自己的柔軟,愛自己的忠貞,愛自己的癡情和不顧一切。
可你根本不柔軟,也不忠貞,更不癡情。
你是一個怪物!
你被你自己虛偽的犧牲所感動。
你活在自己的編造的虛假牢籠裡,你不是‘人柱’,你也沒法變成‘人柱’。
‘人柱’被人傷害,邁不過心頭的那道坎。
而你呢?
你就是傷害彆人的人!
你不要再侮辱‘愛情’這個神聖而又美好的詞彙了好嗎?
你好好看看眼前這一切吧。
你把我銬在一起,限製我的自由。
將居所安置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暗無天日。
房間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有的,隻有彼此兩張相互忌憚,彼此猜疑的麵龐。
你管這叫愛嗎?
這就是你心目中的愛情嗎?
王秀蘭,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
她扭曲的世界觀,讓我頭皮發麻。
她根本不愛農夫,她更愛她自己。
農夫也算倒黴,雖然逃離了‘屍狗降’的深坑,但卻掉入了王秀蘭的深坑之中。
午夜秀場問我的問題,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我拿出手機。
來信人,依舊是午夜秀場。
第四個問題:如何殺了她?
看到這個問題,我差點笑出聲來。
如果說前三個問題,對我是幫助的話,那第四個問題,簡直就像是來嘲諷我的。
這麼一頭恐怖的存在,就我這三腳貓的道行,怎麼可能殺的了她?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說的不對。
王秀蘭這邊,聽罷我的話後,眼睛都紅了,居然隱隱,有再度失去理智的趨勢:
你說的一點都不對!
為了你我可以吞下那隻黑狗的妖丹!
為了你我可以殺死成千上萬的生靈!
為了你我可以踏平整個華國!
為了你我可以和半神,和真神,和天道爭鋒!
為了你我可以奉獻出我自己的一切!
你捫心自問,世界上有比我,付出更多的女人嗎?
我嗤笑一聲:你不要再自我欺騙了。
我問你,為了我,你真的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嗎?
王秀蘭憤然點頭。
我晃了晃手中的手銬:
那你就為了我,鬆開這個手鏈。
給我自由,讓我離開你。
王秀蘭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我嗤笑一聲:怎麼樣?
做不到吧?
不要跟我扯這麼多假大空的話。
你做的一切壞事,都是為了你自己。
什麼血洗華國,焚儘人間。
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巨嬰。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你愛的是你腦子裡的我,愛的是你心中,醜陋而又自私的王秀蘭投影!
你閉嘴!
就算我愛的是自己又怎麼樣?
我愛自己,就是愛你!
我隻要能將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跟我在一起,你才會幸福!
我對你的愛是你永遠無法理解的。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像我這麼用力的去愛一個人!
王秀蘭臉紅脖子粗,扯著嗓子吼道。
但我知道,她越是嘶吼,就越是理虧。越是顯得她可悲。
在我利劍般的話語下,她扭曲的世界觀,正在一點點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