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丫頭的掃晴娘,顯然不一樣。
“嘻嘻,掃晴娘是我直播獲得的獎勵,再往下說,就涉及到秀場的協議,不能跟你講了,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加入午夜秀場,和我一起做直播,裡邊的好東西,可不止掃晴娘這麼簡單哦。憑大衝哥你的身手,肯定能成為秀場的頭牌。”
“剛從鬼門關逃過一劫,你還想著直播。”
我敲了敲小丫頭的腦袋:“那輛車,到底是怎麼回事……”
陰間客運4路車,從車到司機,再到乘客,無一不透露著詭異。疑惑的事情太多,我竟不知該從何處問起。
“唉,這件事,真要說起來,隻能怪我運氣太差。”
小丫頭似乎也很懊惱。
按小丫頭的說法,去年秋天,她一個人在伏牛山腳下的林子采鬆茸,想燉湯給爺爺喝,但在一口井邊,卻看到一位穿黑袍的老太太坐在那兒。
這老太太,瞬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臉色慘白,嘴巴乾裂,一個勁兒的翻白眼,秦煜一看,就知道這是脫水的症狀,但奇怪就奇怪在,老太太手裡就端著一碗水,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這碗水,但就是不把水往嘴裡灌。
小丫頭在一旁看的奇怪,叫了老太太兩聲,她也沒什麼反應,最後小丫頭忍不住了,主動捧起那碗水,送到老太太嘴裡,喂她喝下。
喝了水,老太太的神色才恢複了正常,趴著身子用碗在井裡舀水喝,足足喝了二十多碗,走起路來,肚子都咣當咣當作響。
喝好水後,老太太給秦煜說自己是外地來的神婆,被同行陰了,施展手段讓她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手裡的水,卻喝不到,想把她活活渴死,好在秦煜出現,救了她一命。
老太太想報答秦煜,就問她有什麼要求。小丫頭這種野性子,直接就對老太太說,她想學一門法術,可以天南海北,到處跑著玩兒。
老太婆二話不說,把衣服袖子撕下來一塊,掏出隨身攜帶的朱砂筆,在衣服上畫了一個特殊圖案,教小丫頭怎麼寫筆畫。彆看這個圖案隻有寥寥幾筆,但是小丫頭愣是學到天黑,才學會。
這門法術,叫做‘搭陰車’。
學好筆畫以後,老太婆告訴秦煜,以後她想去什麼地方,隻要畫出這個圖案,再標明目的地,哪怕在山溝溝裡,也會有車子經過,將她拉到目的地。
這不是神婆版的滴滴打車麼?我瞪大了眼睛,總覺得小丫頭的話,超乎了我的想象。
神婆特地叮囑她,最好在人多的地方‘招陰車’,人越少的地方,招來的車子,越不安全。
路過的車子,不是每一輛都能坐的。長相凶殘、身上血氣比較重的人,一定要躲得越遠越好。
招來的車子之中,公交車,是最安全的。人越多的公交車,就越安全。所以小丫頭,趕時間的情況下都會選擇搭公交車出行。
但正常人搭城市裡的公共汽車,都有撞車受傷被人搶方向盤掉河裡的風險,招來的公交車,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按照老太婆的說法,遇到公交車,一定不能匆忙上車,等車門打開的時候要站在門口,卡著車門,不讓它關上,腦袋往裡邊探一下,隻要看到血紅色的座位,趕緊下車溜掉就行。
有紅色座位的公交車,不僅乘客各個惡貫滿盈,司機,更是壞到骨子裡,上了這種車,就再也下不了車了!
大墨鏡的車,有猩紅色的座位,就屬於上不得的那種。
我車子拋錨時,在路邊看到公交站牌上‘大生紡織廠舊址’幾個毛筆字,就是秦煜趁我不注意,偷偷寫的。
小丫頭看我車子拋錨,為了能準時到達大生紡織廠,不得已才使用了‘搭陰車’的招式,隻是沒想到,被她再次撞上了大墨鏡。
秦煜和大墨鏡的淵源,和大墨鏡說的並沒有太大出入。秦煜剛開始做直播的時候,有一次因為趕時間,要搭陰車,她當時也沒經驗,稀裡糊塗就上了大墨鏡的車。
等她意識到自己屁股底下坐著的,是血紅色座椅後,瞬間想起了老太婆的警告,自然不願意再坐,但大墨鏡這種蔫兒壞的惡人,自然不會讓秦煜下車。
小丫頭初生牛犢不怕虎,不肯乖乖就範,她裝作乖寶寶讓大墨鏡放鬆警惕後,偷偷用手中的強光手電照在後視鏡上,想陰大墨鏡一把,沒想到大墨鏡對強光手電的免疫力弱到不行,痛得滿地打滿,被小丫頭趁機尋到鑰匙,這才堪堪逃過一劫。
這也是為何,小丫頭知道大墨鏡的鑰匙,纏在腰上。
等她之後又做了幾次直播,才逐漸意識到大墨鏡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按她的說法,如果讓她直播幾次後,再搭上大墨鏡的車,她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
更沒想到的是,這次跟我一起搭陰車,又好巧不巧的搭上大墨鏡的車,所以她在車上的表現,才會如此失常,一路上都低著頭,生怕被大墨鏡發現。
我聽完後,也忍不住搖了搖頭,雖然對秦煜口中搭陰車的神術有些懷疑,但也聽明白了七七八八,隻能怪我倆運氣太倒黴,不僅坐上了最差勁的公交車,司機還碰巧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對了小煜,我看你在公交車坐墊下塞的帶紅色指示燈的小盒子,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