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個籃球那麼大。
影子之中的白鼻子,活動範圍,大大受限。
任憑白鼻子再狡猾,在籃球大小的空間內,如何輾轉騰挪?
我的刀,斬在影子之上。
伴著桀桀的笑聲,一隻帶著手套的白色大手,從影子裡伸出。
握住了我的匕首。
是白鼻子小醜。
下一秒,它就從我的影子裡,鑽了出來。
匕首,被它捏在手裡。鋒利的刀刃,將它的手掌劃破。
它的骨頭,將我的刀刃卡住,隨後,一把奪過。
漆黑的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但它卻仿佛,察覺不到疼痛……
“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我甚至有點,舍不得你死了……
你說,我用你的匕首,將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刮下來,是不是很有趣呢?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名字,叫做‘割肉’。
如果遊戲結束的時候……你身上還剩一片肉,就算你贏。
否則的話,你就輸了……”
它的話,我就當放屁一樣,根本沒聽。
且不說它言而無信在先,就說這個遊戲,輸贏有什麼區彆麼?
隻要被他捅上兩下,我就小命嗚呼,還用等到被它削成骨頭架子再認輸?
耍人,也不是這個樣子耍的。
白鼻子,再度打了個響指,它的身影,又憑空消失。
與此同時,本來靜止的氣球,再次暴動。
看來白鼻子,準備全力以赴了。
但被我捅破了一個氣球後,它明顯謹慎了許多。
不再盲目的指揮氣球來砸我,而是讓這些氣球們高速旋轉,打著轉兒,將我拘束在一個狹小的活動範圍之中。
氣球的動向,我的眼睛,能夠捕捉的到。
危險性不是很大,反倒是再次消失的白鼻子,讓我忌憚不已。
這個鬼東西,能將身子藏在影子之中。
最開始,藏在田心源的影子裡,後來,又藏在我的影子裡,這一次,又要藏到誰的影子裡邊去?
我勾了勾腦袋,我和田心源的影子,都很正常。
難不成藏到楊樹葉子的影子裡麵去了?
但我的視線,被氣球遮擋住,看不到床那端的情況。
無法確認,小醜是否藏在楊樹葉子的影子裡。
隻能潛意識裡,對那個方向,愈發警醒。
“不是那裡,是你身邊的氣球!小心!”
我正在高度戒備之時,田心源,忽然對我吼了一嗓子。
嚇的我一個激靈。
他的話簡潔的太過分,我一時半會,根本無法領會。
但是下一秒,我就知道,田心源想表達的意思。
白鼻子小醜,選擇讓氣球包圍我,一方麵,是限-製我的活動範圍。
另一方麵,是為了,更好的接近我。
白鼻子,可以藏在影子裡,天空中漂浮著的氣球,在月光下,同樣會產生影子……
白鼻子,就藏在離我不遠處,一個很小很小的‘氣球’倒影裡。
措不及防下,它的身影,鬼魅般的躍出。
目標,不是我的命門,而是我的右手,最內側的那根小指。
就像白鼻子說的那樣,它並不急著殺死我,而是要慢慢享受,折磨我的快-感。
我的思維陷入了誤區,隻想到人會有人影,卻忘記了,人皮氣球,甚至是桌子椅子,在光照下,都會有影子產生。
所以,麵對突然鑽出的白鼻子,我傻眼了。
整個人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眼看我的小指,就要被白鼻子割下,但恰在此時,忽然,一道人影,撲到我麵前。
田心源,還是楊樹葉子?
我心中一驚。
但是旋即發現,都不是……
擋在我麵前的,居然是一隻人皮‘氣球’……看樣子,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女。
五官被縫合在一起,乾巴巴的,我也看不出它的麵貌。
“趁現在,趕快,逃……”
‘少女’氣球,撐斷了縫在它嘴上的細線,對我嗚嗚咽咽地說道。
這隻氣球,為什麼要幫我?
但是這種時刻,我也想不得太多,轉過身,一把超起床-上的楊樹葉子,拉著田心源就想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