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一個死胡同裡邊,怎麼轉悠,都找不到出口。
這就是遇到‘障’了。
我聽說,你上次在大生紡織廠探險的時候,遇到了‘犬牙樁’。
那便是通過人為的手段設‘障’,利用廠房內的風水樹木做勢,積陰化煞,讓你陷入幻境之中。
要不是有個和尚幫你燒了一柱佛前香,你小子早就翹辮子了,還能到處折騰?
說白了,‘障’,就是一團聚而不散的陰氣,可以蒙蔽人的心智和視線。
按照施法者的意誌,顛倒是非,製造出,原本不出在的假象。
這麵牆,即是如此。
有人,在牆上,布下聚陰化煞的陣法,想將牆後的真相,隱瞞。
明明入口就在你眼前,但你就是看不到。
而且,設‘障’之人,是個高手,很巧妙的將陣法紋理,藏入斑駁的牆皮之中。
饒是道爺我手眼通天,乍看之下,居然都沒能察覺。
實在是高明。”
老頭兒解釋完,居然厚著臉皮,自吹自擂起來。我身處險境,沒時間聽他瞎咧咧。
順著他的話,將他好一頓亂吹之後,我下坡趕驢,趕忙問道:“師傅,那麵前的這堵‘障’,該如何破?”
我真不忽悠人:“癡兒,道爺許久前就告訴過你,破障之法,就在你身上,你就不會動腦子,想一想嗎?”
老頭兒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就這語氣,難怪當年在天橋底下算命的時候,隔三差五都有人錘他一頓。
實在是欠揍的不行。
我一邊在心中瘋狂吐槽劉半仙,一邊琢磨著老頭兒的話。
驀地,忽然想到了,先前幫我滅掉白鼻子的那碗金冠鳳羽雞血。
我記得秀場對它的描述是:“至陽至剛,可以破幻。”
眼前這麵‘障’,應該,屬於幻覺的一種。
我趕忙開口問劉半仙:“師傅,你說的破障之法,是不是那碗雞血?”
我真不忽悠人:“你小子,倒還不算蠢到無藥可救。
公雞,本就是百毒百煞克星,你從武當偷來的金冠鳳羽雞血,更是其中聖品。
普天之下,幾乎沒有它破不了的‘障’。
你按我說的,這般去做。
絕對,萬無一失。”
老頭兒一張嘴貧得要死,楞說雞血是我偷來的,給我扣上了一頂偷雞賊的帽子。
但我也懶得跟他解釋。
我拿著手機,仿著劉半仙的囑咐,伸出右手,將中指和食指並攏伸出,放在盛雞血的小碗之上。
口中大喝一聲:“臨!”
小碗內的雞血,居然從碗內,逆流而上,湧向我的指尖,眨眼功夫,就將我的指尖染紅。
我小時候,在村裡見過有道士開祭壇做法。
取一碗生米,放在桌上,然後取一小碟水,澆在生米上。
隨後,將一根筷子,斜插在碗裡,隨後,掐出道道法訣,算準時間後,大喝一聲,起。
筷子,自己動了起來,最終,直直地立在米上。
這一招,足以讓村裡人,恭恭敬敬地尊一聲‘大仙’了。
我此刻這一手,和鄉村道士們的招數,很像。
但是鄉村道士,米碗立筷,不過是騙人的把戲。
利用的,是米吸水後膨脹,將筷子,頂起來了而已。
我此刻的道術,卻是劉半仙親傳,是正兒八經的道法。
雞血上手後,我將手伸到空中,淩空畫了幾道詭異的紋路。
這些筆畫符號,都是劉半仙,在公屏上一筆一劃,教授給我的。
幾道符印畫完,我的指尖,無比炙熱,仿佛快要燒著了一樣。
我猛地伸出手,將二指,點在麵前的牆壁上,同時,口中大喝一聲:
“無量道尊,法眼通天。
魑魅魍魎,無所遁形。
急急奉北帝律令!現!現!現!”
宛如琉璃破碎,又好像大珠小珠落玉盤。
我麵前的牆壁,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牆皮剝落,黑色的霧氣,在空中彌漫。
一堵蒼白的牆壁,驟然呈現在我們麵前。
牆壁正中處,有一個,帶把手的鐵門。
‘障’破之後,被隱匿的那扇門,終於,暴露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