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折返的定魂針,我頭上的頭發,像刺蝟一樣根根豎起。
如此近的距離,讓人如何躲閃?
‘砰。’
就在我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一聲悶-哼響起。
緊接著,定魂針,忽然出現了大幅度的偏轉。
讓我逃過一劫。
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伸長腦袋,打著手電,在整個房間照來照去。
愕然發現,田心源,不知何時,站在了‘老司機’身旁,手裡握著那根生鏽的鐵棍,直抵‘老司機’的額頭。
顯然,先前的悶-哼聲,是田心源,一棍-子敲在‘老司機’頭上導致的。
‘老司機’的額頭,瞬間開了瓢。
鮮血,像瀑布一樣,順著他的額頭留下。
讓他原本慈祥的麵龐,變得如同修羅殺神一樣猙獰。
‘老司機’吃痛,頓時狂怒,他手一甩,又是十幾根定魂針,同時從針線盒中飛出,瞬間,就將田心源紮成了刺蝟。
田心源被‘老司機’紮了個通透,頓時慘叫連連,又栽倒在地上。
翻來覆去的打滾。
“你小子……”
‘老司機’看向田心源的眼神,驚疑不定:“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這麼快恢複過來……
沒有被七苦蟲吸食過腦漿的人,絕對不會這麼快恢複……
難不成……
你也吃過糖?”
但是田心源,此刻疼的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這個時候,跟他說什麼,他都不會聽到耳朵裡去。
而‘老司機’,也並不是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一腳將田心源踹飛之後,又是一排銀針,向我掃了過來。
但我卻站了起來。
眼神,如神兵一般,無比尖銳。
‘嗖’的一聲,一柄匕首,出現在我手中,旋即,被我像炮彈一樣射出。
“你這一手,我已經見識過了……
你以為,還會對我有用嗎?”
‘老司機’又是一聲冷笑,銀針,忽然在空中畫出一道‘Z’形弧線,躲過匕首。
隨後,又直奔我的麵門而來。
但下一秒,‘老司機’的臉色,惶恐了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我飛出去的匕首,目標,根本不是空中飛舞的定魂針,而是,他的指尖。
不錯。
田心源先前的一棍-子,不僅救了我一馬,更為關鍵的是,他讓我發現了,這些定魂針的秘密。
銀針,並不會無故在空中轉圈。
操縱它的,是老司機。
準確的講,是老司機,手中的絲線。
他將很細的絲線,纏在手指上。
然後將絲線,穿過定魂針的針孔,將定魂針甩出後,通過絲線的拉扯拖拽,改變定魂針的運動軌跡。
他這一手,不禁讓我想到了,大生紡織廠裡,那位,同樣可以操縱絲線的邪修秋月梅。
黑鼻子小醜,是秋月梅製造的產物,‘他’掌握秋月梅的殺招,倒也不稀奇。
所以,一味躲避這些定魂針,是沒有意義的,隻有攻擊‘老司機’,讓‘他’應接不暇,沒時間去操縱定魂針,才是正解。
我此刻暗道一聲僥幸,還好之前我和田心源,設計了一幕,打斷了‘老司機’的右手,
不然的話,‘老司機’雙手健全,一同操縱銀針,在這種極端黑暗的環境下,細小如蚊蠅的銀針高速亂飛,根本沒人能招架得住。
望著我直奔‘他’而去的飛刀,‘老司機’受驚,隻得一甩手,鬆開纏在指尖的細線,後退躲開匕首。
定魂針,脫離‘老司機’的掌控,瞬間失去了威力,歪歪扭扭的,被我輕鬆躲過。
我反手拖著楊樹葉子,握緊拳頭,上前一步,就想將‘他’手中的針線盒拍飛。
但‘老司機’,卻也不是善茬。
能夠接二連三將我們耍得團團轉的人,又豈是好對付的?
麵對我的攻勢,‘他’不慌不忙,一拍針線盒,幾根紡針落在手裡,再一抖,被‘他’捏在指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