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的天花板,很乾淨。
屋子正中,有一排碎掉了的日光燈管。
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但……
一個四處落滿灰塵,遍布蛛網的房間,為什麼天花板,會這麼乾淨?
就好像,有人用掃帚,對天花板進行過大掃除一樣。
這種情況,自然是不現實的。
唯一一種可能,天花板上,有暗門。
那口枯井的入口,就在天花板上!
馬誌強和楊柳,經常從這裡出入!
所以,天花板才會如此潔淨。
想明白這點後,我激動的一蹦三尺高,從椅子上跳起,站在桌子上,對著天花板就是一通摸索。
孤兒院的房頂,大概3米高,我踩在桌子上,剛剛好能夠摸到天花板。
我口中含著手電筒,兩隻手,焦急的在上邊尋回著。
“怎麼了?”
紅鼻子和楊樹葉子,看我跟個竄天猴一樣爬上爬下,皆是一愣。
“我可能找到那口井了。
難怪說那口井,尋常人,不可能看到。
它的井口,藏在天花板上!
有吊燈擋著,除非坐在院長的位置上,否則根本看不到。
這口井,和一般的井完全不同,它是豎直著,通往上邊的。”
我嘴裡含著手電,吱吱嗚嗚的跟他們解釋,也不知道他們能否聽懂。
不多時,就被我摸到了一塊凹起,像把手一樣的東西。
我心中一喜,暗道有戲。
旋即用力一拽,天花板,就被我拽掉了一塊四四方方的頂板。
我趕忙伸長了腦袋,迫不及待,向裡邊探去……
但看清裡邊的東西後,我卻瞬間,臉色慘白,再無一絲血色。
天花板上……
熙熙攘攘,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們圍繞著一張張桌子,吼得臉紅脖子粗。
手裡,都揣著一枚枚籌碼牌,拚了命的往裡擠。
甚至還因為擁擠推搡,發生了好幾起打架鬥毆的事件。
我傻眼了。
天花板上,分明是一個賭場……
但天花板上,怎麼可能有一個賭場。
荒涼的孤兒院內,也絕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賭徒。
隻有一種可能,我此刻看到的,是一頭‘柱’的‘執念牢籠’。
難怪楊柳對楊樹葉子說,院長將井口給封堵住了,除了她以外,沒人能夠打開。
院長,居然用一間‘執念牢籠’,來鎮壓,看守枯井的入口……
那具乾屍,對她而言,一定很重要。
這個牢籠,我推測,大概率是‘院長’本人的。
惡貫滿盈的‘院長’,居然也是一頭人柱。
“裡邊有什麼?”
紅鼻子抱著楊樹葉子,也跳到了桌子上,他伸長了腦袋,從天花板的間隙一眺,也愣住了。
“人柱殘留的執念?”
他臉色變了。
“你還知道執念牢籠?”
我還在想,怎麼費心給他解釋,沒想到他居然知道人柱,和執念牢籠。
“那是自然。
我可是秋月梅製造出來的,她就是一頭貨真價實的人柱。
她將我們從馬誌強腦海中剝離出來的手法,就和製造執念牢籠很相像……”
紅鼻子小醜擺了擺手,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現在怎麼辦?”
他皺著眉頭看我。
“進去看看再說吧……”
我沉思了一會兒道:“馬誌強,每天都要到井裡,澆灌腥紅之月。
說明,他找到了執念牢籠通往外界的出口,也就是那道‘弦’。
所以才可以頻繁進出執念。
他能夠找到,咱們沒理由找不到。”
紅鼻子小醜點了點頭,自打我把儲存朱雅潔殘魂的邪念精魄給他以後,他恨不得把命交到我手裡,刀山火海都不會眨眼,更彆說眼前的執念了。
至於楊樹葉子,我本來不想讓她進入執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