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發現母親的地點。
非常偏僻。
母親,平時絕對不會一個人,無緣無故去那種地方。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半路遇到,發生口角,然後被殺這種情況。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母親。
死的那天。
正好是滿月。
那天,仕女恰好來拜訪酉氏。
按照約定,接走了一名七歲的酉氏族人。
我記得仕女走後沒多久,母親,就也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聯想到,母親一直希望,我成為‘蠱婆婆’麾下弟子這件事。
我忽然腦袋裡靈光一閃。
母親,那天會不會是去懇求仕女,讓她在‘蠱婆婆’麵前說說好話,收我為徒。
但是期間,可能發生了某種變故,讓她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央求仕女。
所以,她隻能一路尾行,試圖尋找機會。
但在尾行途中,無意間看到了什麼東西,或者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才慘遭滅口?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
所以我,時不時地,跑到母親去世的地方。
趴在茂密的樹林裡,一呆,就是一天。
守株待兔。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笨的方法。
幾乎,不可能會管用。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居然,真的守來了事情的真相。
恐怖,而又讓人膽寒的真相。
這處地方。
非常偏僻,半個月,都未必能有一個人路過。
我正趴在樹乾上,盯著地上的那塊石頭發呆。
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天傍晚,母親腦袋,立在石頭上,上邊爬滿蠱蟲的慘像。
忽然,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
我趕忙趴在樹葉的縫隙間,朝下看去。
看清來人的模樣後,我頓時皺起了眉頭。
怎麼會是他?
樹下,是一個十幾歲的孩童。
麵容桀驁,五官略顯猙獰,一看,就是個陰戾狠絕的性格。
這個人,我認識。
因為他,同樣是酉氏一族的族人。
而且,還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叫做酉震。
是大長老的長孫。
天賦極高,是氏族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這種嫡係,我平時根本接觸不到,隻有敬而遠之的份。
他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
我頓時感覺古怪起來。
他對麵,站著一個女人。
有樹葉擋著,我看不清楚麵貌。
看到酉震後,那個女人叫住了他。
女人開口的瞬間,我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這個女人的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就是殺害我母親,最大的嫌疑人。
那天,我在亂葬穀穀口處,遇到的仕女……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為什麼,會鬼鬼祟祟,在這種地方碰頭?
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唯恐被她們發現。
二人停下腳步,相對而立。
仕女率先開口,她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
“這才幾天,你怎麼又要‘祭品’?
不是說好,兩個月給你提供一次麼?”
就聽酉震,舔著舌頭道:
“我的蠱蟲,越來越貪吃了。
它的習性,你應該也清楚。
現在正是長身體的關鍵時期,兩個月一次,它可等不了這麼久。
本來,一個月吞噬一具,含有降頭師血脈的七歲孩童,剛好夠用。
但你們卻非要找上門,分一杯羹。
我的計劃,根本不需要你們插手。
甚至於,如果不是‘蠱婆婆’,向我爺爺,酉氏‘大長老’泄密。
我也不會忍痛,將自己的爺爺,氣得走火入魔,殘忍殺害。
所有的一切,我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但你們卻坐收漁翁之利。
找上門來,說知道是我在暗中搞鬼。要我收手,不然就揭發我的罪行。
還說什麼,要和我和平相處。
兩個月,分我一具,酉氏族人,上供的‘祭品’以表誠意。
都是狗屁。
這些族人的遺體,本來都該是我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