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院長’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詭異的神情,她摸了摸男人的腦袋:
“這你都能猜到……
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小孩……
不錯。
這個男人,就是我的丈夫。
郭繁貿。
也就是你口中的‘馬臉男’。
如果不是為了他,我也不會,花這麼大精力,建造這棟孤兒院……
你們,既然能來到天壇,想必都進入過我的‘執念牢籠’。
應該親眼目睹了,他過去對我的所作所為。
他,可真是一個合格的好丈夫……
不是麼?”
‘院長’說這句話的時候,牙齒咯嘣嘣響……
蛇形男子,發出痛苦的嘶嘶聲,他的腦袋,都快被‘院長’抓變形了。
‘院長’的聲音,深邃如深淵:
“當初就是他,帶我到‘叮當貓賭場’,不顧我的死活,讓我參加白桌賭局……
事後,還把我,像垃圾一樣,賣給賭場。
不過,還得感謝他……
自從把我買回家後,沒日沒夜的毒打,折磨。
讓我對痛苦,有了一定的適應。
這才僥幸,從七苦蟲的噬腦之痛下挺了過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
他剛出賭場門不久,就被車撞死了。
這件事,可太讓我抓狂了。
我,有一個女兒。
叫做囡囡。
很可愛。
像天使一樣。
真可惜,如果郭繁貿允許我,帶她去照相館,拍哪怕一次照片的話……
我也能給你們看一看,她究竟有多可愛了。
我當初被拐走的時候,就懷上了她。
孕婦,不值錢。
所以郭繁貿,才掏得起錢,把我買回家。
孩子,不是他的。
他自然想把孩子打掉。
但我當時,已經懷胎七個月。
他去醫院裡一問,打掉孩子,我可能會死。
他當即就放棄了。
他花大價錢把我買來,可不希望我早早就死去。
十月懷胎,還差三個月。
孩子,很快就生下來了。
但和我一樣,我家囡囡,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
這個男人……
是個畜生。
白天打牌,晚上打我。
棍子,椅子,拖把,電熨鬥,家裡供奉的菩薩像。
任何趁手的東西,都是他拿來打我的工具。
我站著礙眼,他打我。
我給他做飯不合口,他打我。
賭輸了,他打我。
賭贏了,他打我。
他要我去買米。
家底被他賭光了,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買不來,他還是打我。
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
但,我隻能活下去。
因為,我還有女兒要照顧。
在這樣一個家庭裡,想把女兒拉扯大,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我,還是做到了。
哪怕隻剩一粒米,我也會儘著女兒先吃。
每次這個畜生發瘋的時候,我都死死的把女兒護在身.下。
絕對不讓他的拳頭,落在女兒身上。
我,對女兒,傾儘所有。
就這樣,在我的嗬護下,女兒,活到了十歲。
我女兒,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
從小,不哭也不鬨。
懂得媽媽的難處,我什麼東西,都給不了她,她就告訴我,她什麼東西,都不需要。
她是我卑微而又黑暗的生命中,僅存的一道光明。
如果不是因為女兒,我可能,很早就會自殺。
女兒,是我的寶貝。
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但她,卻也成了郭繁貿,用來馴服,威脅我;最好用的東西。
我有一點不順他意的地方,他就會拿女兒脅迫我。
我,隻能乖乖聽話。
滿足他所有齷齪肮臟的要求,卑微的,連狗都不如。
但……
即便是這個樣子。
他還是要奪走我的一切……
平時,我不管出門,還是去哪裡,一直都帶著我的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