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儘周章,才得以全身而退。
隻是有些可惜,我脖子中的那條蛇王,陪我許久,卻被砍成幾段。
它的死,全然不在我的計劃之中。
之後,‘織女’便火速接管了黑白紅孤兒院。
她找‘道盟’的人害我,自然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能,被偉大的‘閻王’知道。
所以,留給她的時間,少之又少。
她將井中的乾屍,從井底拽上來。
將‘閻
王’的那滴‘穢怨’,以及她孩子的胎盤放入血月之中後,又找了個傀儡澆灌枯井,便匆匆離去。
‘穢怨’,也就自然而然,到了我的手中。
本來,這時,我就可以利用‘穢怨’,達成計謀。
但‘道盟’的人,對我窮追不舍,我隻得先暫避鋒芒。
更何況,黑白紅孤兒院內,有我布下的棋子……
我也並不急著回去。</
那個棋子,藏在,郭繁貿的皮囊之下……”
‘院長’,先前提到傷心事,她的語氣,歇斯底裡,將她脖子上,郭繁貿的腦殼近乎抓碎。
但頃刻間,背後的‘腥紅之月’,便有光芒流淌。
將他的傷口愈合。
‘院長’的話,聽的我們無比膽寒,本以為這個老妖婆,隻是被‘織女’趕走的喪家之犬,沒想到,她的心機居然如此深沉……
將秋月梅,給騙得團團轉。
這個老妖婆,絕對不好對付……
她的話,有一些,引起我注意的地方。
她提到,她從‘織女’秋月梅手中,騙來了,真正的‘穢怨’。
陰司事務所,交付我的主線任務3,便是要我摧毀‘穢怨’。
我之前還納悶,七苦蟲的分泌物,少的可憐,而且早早被‘腥紅之月’吸收,如何摧毀。
現在想來,要我摧毀的,應該是‘院長’從‘織女’手中騙到的‘穢怨’。
那滴‘穢怨’在哪,此刻還無從知曉。
我不說話,靜靜地聽著。
‘院長’,這麼多年來,如此縝密的計劃,一直埋藏在心裡,讓她有種絕世珍品蒙塵的感覺。
此刻能跟人分享,自然是不吐不快:
“我先前說過,郭繁貿的複活,本該二十年就完成。
但卻耗費了我三十年的時間。
就因為第一次複活時,我沒忍住,提前將他從井底拽了上來。
這才複活了一個,隻有皮囊的廢物。
我當時留著他,本來隻是為了折磨泄憤,沒想到,會有派上用途的那一天。
‘3.29’慘案發生後,我知道,‘織女’很快就會到來,接管這個地方。
我將那副沒用的皮囊,捆在鎖鏈上,將一條通靈的花蟒,塞進他的肚子裡,垂入井底。
而那具真正的乾屍,則被我,藏在‘腥紅之月’的夾縫中。
皮囊,是用來騙‘織女’的。
她進入孤兒院以後,以為這副皮囊,就是我要複活的郭繁貿。
她將之,如垃圾一般丟在過道。
隨後,仔仔細細將天壇檢查了一遍。
確保我在井底,沒有留下什麼後手之後,才放心地將胎盤和‘穢怨’放入血月之中。
她自然想不到,我留的後手,居然就藏在‘郭繁貿’的肚子裡……
待到她走後,花蟒,拱破皮囊的肚皮,鑽了出來。
代替我,在井底布局。
布置著,我驚天動地……
比死者複蘇,還要宏偉的計劃。
至於‘織女’放在血月中的胎盤,我並沒有取出或者殺死。
‘織女’想複活她的孩子,我就讓她複活。
但這個孩子,最
終,將成為我奴役那個小賤人,絕佳的道具。
‘腥紅之月’,複活誰,對我而言,已經不再重要……”
她歹笑著看向蛇形男子:
“這個東西,才是我真正圖謀的……
他是郭繁貿,卻又不是郭繁貿……
他,是郭繁貿,和‘腥紅之月’,最完美的結合。
是我的計劃,最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