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方眠袖口中一張符咒掉出,好奇地抓起來,見沒什麼稀奇的,反手又給方眠塞了回去。
正巧方眠翻身,那符咒便貼在了她的胸口上……
半夢半醒之間,方眠仿佛再次來到了那個滿是靈植的山穀,隻是這一次沒有那一人一鳥在拌嘴,山穀格外安靜,隻有風吹過靈植和樹木時發出刷刷的聲音。
她躺在一塊大石頭上,高大的樹木在她臉上投下陰影,手上還抓著一大把乾枯的鬆針。
夢裡的她像是有意識一般,起身,將那把鬆針放到一個奇形怪狀的窩裡麵細細地鋪好。
然後四下張望,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忽而眼睛睜大,浮現喜色。
找到了!
伸手厚重的落葉下麵的翻出一枚像被煙熏火燎過的蛋,不過巴掌大,沉甸甸的。
整個蛋殼呈現出一種不均勻的焦黑,細看一些地方還有瓷器般開裂的紋路。
摸著手中的那枚蛋,感受到的溫度還是熱乎乎的,抬手將蛋剛回到窩裡,無聲地笑笑,雙手微開,指尖靈力跳動,一個結界蓋住了那個窩。
做完這些她才伸了個懶腰。
那枚蛋晃了晃,自己竟然立了起來,十分生氣,蹦起來使勁撞那個結界,似乎就想回到自己剛才呆的那堆落葉那裡。
方眠隻聽到自己歎息了一聲,說道:“這還沒出殼就已經這麼愛美了嗎?我不過是說了句這蛋殼怪黑的,怎麼就這麼生氣?我又不說是你長得黑。”
這話不說還好。
就聽這話音一落,隻見那枚蛋頓時怔在原地,一動不動,隨後猛地轉了個彎對準方眠方向。
砰!砰!砰!
下一秒磕結界那架勢,似要與方眠決一死戰……
怕那蛋殼還沒被啄出來就碎了,意念一動,方眠撤走結界,在那蛋受不住自己的衝擊力,往下滾的時候一把抓住,抱在懷裡不撒手。
“嘶!”
那蛋還想著逃,方眠揉揉自己被撞疼的胸口,開口安慰道:“我醜我醜,你是這天底下最好看最光滑的那顆蛋成吧?”
沒想到那蛋還真的聽進去了,這才躺下來。
還挺傲嬌的。
這一人一蛋也不知道相處了多久,終於有一天方眠在研究靈植的時候,捕捉到鑿蛋殼的聲音。
“你傻嗎?你不能先啄個口先呼吸下外麵的空氣?急什麼?”
那啄殼聲音一頓,然後猛地啄了一圈,發現確實不管用,隻好先對準一個地方啄。
終於。
蛋殼破開一口,方眠的視線中出現一個金色的小嘴,隱隱泛著些紅。
似乎是外麵的空氣刺激到了蛋裡的小東西,它開始沿著破開的地方慢慢地啄一圈。
方眠輕笑:“這小嘴金燦燦的可真好看。”
裡麵的聲音一頓,把嘴從小洞那裡縮了回去。
見裡麵那位又罷工了,方眠又逗它:“不過你這小腦袋有些堪憂呐,我都看到有蛋殼掉進去了,你就不能拿著那殼把你這殼給它戳開嗎?”
裡麵的聲音再次一頓,也不知道是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裡麵悉悉索索的聲音才又響起。
很快蛋殼搖搖欲墜,隻剩一點點連接的地方,裡麵的小東西馬上就能出來了……
方眠低著頭,湊近想看仔細。
但下一秒天旋地轉,身體傳來撕裂疼痛般的疼痛,就像被人拿著一萬把燒得通紅的刀在她身上刺著,頭更像是被千斤大樹砸中一般,劇痛之下,方眠痛得大喊,渾身抽搐痙攣。
如果十八層地獄真有下油鍋爬刀山,想來也不及此時痛楚的萬分之一。
更可怕的是,在這般的疼痛之下,她甚至不知為何,意識無